再加上之前换装的玻璃窗,薛蟠这此给府里送的礼,实在是太丰厚贵重了!
贾母连声叫着“罪过”,对薛蟠说道,“好孩子,都是实在亲戚,哪里用得上这般重礼!”
薛蟠笑着说道,“老祖宗,孙儿现在和母亲、妹妹住在府上,就和宝玉一样,都是您的亲孙儿,些许薄礼,何足挂齿?”
原本早省之后,已经回到东跨院去,却得知薛蟠给府上送来厚礼,忙不迭地又转回来的邢夫人,收到一面价值千金的梳妆镜,眼睛已经笑没了,说道,“老太太,这都是蟠哥儿的一片孝心,一家人何用说两家话!”
又知道连鸳鸯、彩霞、平儿那样的大丫鬟,也都有一个巴掌大的小镜子,邢夫人不由地心中又泛起些酸意。
但也无可奈何。
贾赦虽然是荣国府的承爵人,但是实际上,已经分院别居了,况且和薛家,毕竟隔了一道,关系并不亲近。
哪里能比得上贾政、王夫人、王熙凤等人,和薛家的关系?
薛蟠给荣国府送礼,没有往了贾赦、邢夫人,已经算是尽到人情,邢夫人也不能要求更多了。
然后,薛蟠在今日的大朝会上,被皇帝宣入太极殿,与弹劾他的御史当面对质,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侃侃而谈,把御史驳得无言以对的壮举,也辗转传到宁荣二府。
贾赦、贾珍、贾琏等人闻听,都来向薛蟠道贺。
于是荣国府便不年不节,摆起了一场宴席,外面是贾赦、贾政、贾珍、贾琏等宁荣二府的男主人,招待薛蟠;里面是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尤氏、王熙凤、秦可卿,以及众姐妹,招待薛母。
薛家进京一月有余,经此一宴,才算是正式获得宁荣二府的认可,被以正经亲戚对待。
外边宴罢,喝了不少的薛蟠,并没有回梨香院歇息醒酒,而是跟着贾政,来到他的内书房。
喝了一口特意让小厮泡的浓茶,呼出一口酒气,薛蟠正色对贾政说道,“姨丈,再过几日,便是太上皇万寿节,小侄斗胆问一句,府上准备送什么寿礼?”
贾政向来是不沾这些庶务的,送礼的事情,自然有管家的王夫人、贾琏、王熙凤他们准备,贾政只需要到时候进表上奏便可。
闻听此问,贾政摇头说道,“我不理会这些,左右不过是奇珍古玩罢了,年年皆是如此。”
薛蟠笑着说道,“姨丈,小侄产出这等无色玻璃,自然是想要在京中打开销路的,却要有个噱头才好扬名——不如,府上就以此物为贺礼,姨丈提前上表进奏,给龙首宫也换装上玻璃窗,好让太上皇在冬日来临之后,能在屋内,便能赏到屋外的景色,这样的孝心,岂不独树一帜?”
贾政闻言抚掌笑道,“着呀!文龙此言极是!此等神物,自然要让太上皇,皇太后,皇上、皇后都用到,才是为臣的一片忠心!
“老夫这边拟写贺表,只是,龙首宫加上宫中,要是都换装玻璃窗的话,文龙这里拿得出如此多货物麽?”
薛蟠笑道,“宫中那么多宫殿,要在同一时间全都换装玻璃窗,自然力有未逮,不过先给太上皇居住的龙首宫、皇上寝宫换装,货源还是足够的。
“至于其他宫殿——小侄这里毕竟是开门做生意,所产货品总不能全进献进宫。
“而且,小侄家中原来就是做的皇商,给宫里进献货物,都是要作价领银子的。”
贾政呵呵笑道,“我倒忘了,文龙家原是皇商,对如何与宫中打交道,自然比我清楚。”
薛蟠笑着说道,“小侄还有一言——这无色玻璃,乃是在姨丈的亲切关怀指导下,才试制成功的——姨丈在进表中,一定要如此说。”
贾政放下毛笔,正色说道,“文龙这是何意?老夫哪能平白抢占你的功劳?”
薛蟠笑着说道,“小侄能进官场,全靠姨丈帮扶,无以为报;再则,小侄现在初入官场,正是夯实根基的时候,这些功劳放在小侄身上也是无用;况且,姨丈本就是工部员外郎,正管着各处工坊,小侄家的玻璃作坊要是没有姨丈的帮衬,也不会开办得如此顺利。
“所以,这并不是姨丈抢占小侄的功劳,这些功劳本就是姨丈的!
“只恨小侄人微言轻,官小职低,无法直接给太上皇上表,不然也不用姨丈自述其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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