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我陈溪的陈不是陈家村的陈。从此,不会理会陈家村的任何事。”

众人脑中一阵发懵,满脑子都是陈溪——

自绝于陈家村。

陈仁心和陈素手却是心中欢喜。

经过这么一遭,若是陈溪将陈百用医治好,他的医术就彻底打出去了。周围的十里八村,也会慢慢传遍。

到时候,有陈溪这座山峰在,哪里会想起他们两座小丘陵。

而且,陈溪自己采药、晒药,这成本比他们还低。

价格战也打不起。

有了他今天的话,陈家村的头疼脑热还得找他们。

陈金锤却是眼睛一瞪,第一反应——陈溪要和他断绝关系。

他本就常年在外,两者没有交情,唯一的纽带就是陈家村,以及他父亲陈氏族长的威严。

“小溪,严重了。你是陈家村的水土养大的,怎么能这样随便割舍?”

众人也慢慢反应过来了,不过他们的眼光有限,只是可惜了一个免费拿药材的地方。

再加上脸面问题,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陈溪瞥了陈金锤一眼,知道对方看到了自己的价值,否则也不会从没有交情突然来这么亲切的称呼。

“我只是请陈村长见证。以后,我和陈家村的人没交情。办事,凭钱!”

后面四个字说得掷地有声,打得陈远洲一个激灵。

陈远洲到底是一村之长,听了儿子的话马上明白了他的意图。

“小溪,不能这样。你爷爷陈田地在族谱上,你也在上面呢。祭祀、祭祖,都要做的。”

乡村最强的纽带便是祖宗和血缘。

后者,陈溪没有。

前者,这一世他心中就一个陈田地。

“我爷爷的事我会办好,办不了会请陈江河帮忙。至于其他陈家的祖宗,还是你们陈家人自己祭拜。”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陈溪这下彻底触怒了众人,就是陈金锤也不敢再出声劝阻。

陈远洲更是气得发抖。

陈溪的眼神在众人脸上来回扫动,丝毫没有道歉、服软的意思。

这些人念着他是陈田地抱养的,却不在意自己就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更不去辨别陈家村人的真假。

对于陈家村,他的心死了。

“针。”

过了一会儿,陈江河终于气喘吁吁地回到这里。

递完针,喘完气,这才发现场中的异样。

对于众人这副模样,陈溪知道他们只是在等待——

一旦他没治好,迎接他的就是一顿口诛笔伐,甚至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只是,他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中级药剂师的实力,不是他们能够想象。

陈溪拿出一根半尺长的针,轻弹了一下,感受指尖的震动。

“治,我会治,但是不会治好。不过能够保证至少恢复到我治疗前的模样。”

说完话,陈溪的手变迅速落在眉心处,一个旋刺,半尺长的银针就扎进了一半。

一旁的陈仁心、陈素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法,每一针都要在脑海中思考良久。

可惜,陈溪既没有用特殊的手法,也没有什么威慑阎王的针法。

只有简单到极致的银针入穴,再加上一些颤针。

一刻钟不到,便合上了针筒。

双手六根,双脚八根,上半身一十二根,头上一十二根。

陈溪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双手连动,或捻或弹,所有的针来回操弄了三遍。

半个时辰,陈溪突然伸手一扬,银针便落在一块石头上。

针孔处渗出一滴黑血,散发着淡淡的凉意。

银针导气。

陈江河也是内行人,自然知道陈溪这一手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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