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熊刚默默地骑出了好远,方才突然来一句:“媳妇,你感觉出来没?幺弟好像变了一个人。”

吴秀华压根没get到,随口道:“没有,他还跟以前一样气我,不听话!”

“他怎么不听话了?”

“他非杨落雁不娶,多让人头疼。要是听我的,娶徐家大妹子,门当户对的,将来他要会少吃点苦。”

“媳妇,徐家那大姑娘,我听说跟好几个人不清不楚的,就是不知道真假。”

“真的?”

“反正这事问问就知道了,瞒不住。”

“算了,你还是先帮幺弟打听打听城里那户人家的来头吧,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熊刚也就止了这个话头。

但在心里,他依旧觉得,刚才和自己对话的,不像个二十郎当沉不住气的阳刚小伙子。

倒像是老杨头这样老谋深算的家伙。

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

腊月初九,寒风料峭。

吴远一大早起床,烧了锅粥,下了点红苕干,就着坛子里的咸菜大疙瘩,对付了早餐。

喝剩下的,就倒给大黄。

大黄吃得倒也欢实。

而后,他就轻装上阵,却唯独带好劳保手套,和隔音棉花团。

因为今儿他要开电锯,把组合柜的立木和横木开出来,顺便把木板裁出来。

怕是要忙一上午。

所以在九点多钟,有人在门口叫门,他是一点都没听见。

杨落雁发现,自己是白担心了。

来之前,她还生怕被吴远发现,甚至还准备了好几套的托词。

比如顺道路过讨口水喝,亦或是你家大黄真可爱,你家地里种的真好……

结果根本派不上用场。

直到屋子里的电锯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这让她探进院子里的身子,顿时暴露在吴远的眼角余光中。

“谁呀?”

吴远若有若无地喊了一声。

他只是觉得眼角闪过一抹亮色,并未当作是真的有人。

况且大黄也没叫,根本不可能有人。

结果没曾想,真有人应声了:“是我,怎么?连老同学都不认识了?”

吴远闻声探出头来,一见是杨落雁,这才意识到自己精赤上身,着实不雅。

回身找衣服,压根没衣服,在堂屋西厢床上哩。

杨落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平时在家里,这种**着身子的男人也没少见。

毕竟这在农村很常见。

她都没有脸红过。

偏偏今天,两边白嫩的脸蛋,刷的一下就红了,而且红透透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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