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你。”

秦可卿细弱蚊蝇地答应一声,随后没了声音。

洛飞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过了半晌他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于是问道:“秦老爷去宁府退婚了吗,结果怎么样?”

秦可卿说道:“我听瑞珠说,老爷昨天去的宁府,不巧北静王爷身体有恙,宁府的珍大爷去北静王府看望,老爷无功而返,正想着找个合适的日子再去。”

听说婚约还没退,洛飞有些失望,不过既然时机没赶上,只好等下次再去了。

……

第二天,秦业亲自到宁国府拜访。

宁府中贾珍贾蓉都在,听到下人禀报说秦业来访,两父子眼睛一亮,相视一笑。

与秦家这门亲事,贾珍很满意,虽说秦家商人出身,底蕴不够深厚,在他们这种公侯门第看来并不是什么好姻亲,可宁国府如今也不比往昔了,外面看上去赫赫煊煊,实际上也只是个架子而已,秦家底蕴虽不深厚,但好在有钱,两家结亲,宁国府也能分润些银子,足够支撑这个空架子一段时间了,说不定这段时间内会有转机呢。

而且,听说秦家的小姐性情和顺,模样更是万里挑一,怎么都不会吃亏。

两父子亲自把秦业迎进来,寒暄几句,贾珍问道:“秦老,你看什么时候咱们两家把礼纳了,商定好婚期,差不多就把婚礼办了吧。”

秦业有些尴尬,一时间竟然不好把来意说出。

贾珍见他有些局促,笑道:“咱们以后就是亲家了,秦老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秦业从怀中掏出贾蓉的名贴,硬着头皮道:“珍大爷,这是蓉哥儿的名贴,还请你收回去吧。”

贾珍愣了一下,随即沉下脸来,说道:“秦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业道:“小女德薄色衰,实在不堪匹配君子,咱们两家这亲事还是算了吧。”

什么德薄色衰,自然都是客套话,贾珍当然不会当真,他说道:“秦老,咱们都已经说好了,婚姻大事,哪是随便就能更改的,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珍大爷不要误会。”

秦业连忙道:“贵府门第高贵,原不是我们这等小门小户人家能配得上的,前者不自量力,可谓贻笑大方,幸好尚未酿成大错,现在取消婚约,也算为时未晚。”

贾珍见他含糊其辞,就是不肯说出退婚的缘由,心中大怒,说道:“秦业,你以为我宁国府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这么戏耍?”

“婚约我是不会退的,你若是把蓉儿名贴照旧带回去,以后咱们还是亲戚,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要是一意退婚,嘿,少不得都察院走一趟!”

见贾珍态度强硬,秦业顿时为难起来,如果继续一意孤行,可就把宁府得罪狠了,可如果今天不把婚退了,等以后小道长预料的事发生,秦家必定随之覆灭。

是相信小道长的话,还是暂时将婚约答应下来,等以后再做打算?

秦业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秦业心中仿佛响起洛飞的声音,他浑身一震,说道:“珍大爷恕罪,这婚秦家是退定了,还请大爷把小女名贴还来!”

“好,你有种!”

贾珍眼睛一瞪,说道:“想要名贴,明天去都察院要去,如果察院堂官判还你名贴,我二话不说,可如果你败诉,哼,令千金绑也要给我绑过来!”

“送客!”

立即有仆人进来赶着秦业往外面走去。

等秦业离开宁府,贾珍立即把贾蓉叫到身前,吩咐道:“你现在就去账房领一千两银子,亲自往都察院跑一趟打点打点,秦业这老小子如此欺侮我宁府,这次若不让他好好吐口血,我就不姓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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