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夫人闭了闭眼,语调难掩苦意。
“雨桐离府后就冲进来一队官兵围住了我们,策儿怕官兵对我们不利,与他们起了争执,被打断了一条腿。”
凌雨桐大惊:“什么!”
祁宴的手瞬间攥紧,眼底涌上血色。
祁老夫人眼中狠意一闪,低低道:“恰好那时泽楷也回来了,那头领怕策儿和泽楷联手,直接用强将泽楷带走,策儿……似是被带往不同的方向。”
“怎会如此?”凌雨桐深皱着眉,她喃喃着,不停搜寻着记忆。她手掌猛地一攥,刑部!上一世动乱开始她就没见过祁策,后来她知情太晚,去寻祁策的时候,他早已从刑部被转移,再没了消息。
“祖母,您可有看见带二哥走的人,那人身上可有腰牌或能辨认身份的东西?”
也许这一世,祁策还是被带到了刑部呢?
她的话一落,祁老夫人就陷入思索中。她心里着急,一直盯着祖母,眼神一错也不错,自然就没看到祁宴眸光未明地瞧了她一眼。
“有!是块圆金色的腰牌,刻着字,我记得右下角的半截字……”祁老夫人急急地拔下头上钗子,在空中刻画着。
凌雨桐辨认着,还没想到合适的字,就听身侧祁宴冷沉开口:“是刑部。”
祁老夫人脸色白了白。那头领带走策儿时的态度绝算不上公事公办,若是有私怨,策儿他……
祁宴声调极寒:“方才祖母刻画的,除了‘刑’字没别的可能。但刑部受训室太多,我这就传信让人打探。”
祁老夫人顺了口心气,她看着凌雨桐:“你再和阿宴说说你的计划。”
凌雨桐低声重复了一遍,祁宴微微凝眸:“若说圣上最可能去的地方……瑞安院。”
“夏日燥热,那边的冰室一绝,在往年向来是圣上的首选。”
“好,那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出发。”凌雨桐起身。
祁宴从怀中拿出一支哨子,俯身行礼递给祁老夫人。“祖母,此物你拿着,我会在附近留下一队精锐,若到危急时刻,他们可护您一二。”
祁老夫人叹气接过,看着眼前两人认真道:“祖母有句话,无论到何时,到哪种境地,你们都要记得自身安全才是第一位。在圣上面前,阿宴可以再真情流露些。”
祁宴被祖母点拨,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他和凌雨桐默然点头,同时俯身,行了最端正的礼仪。
直到他们离府前,祁夫人仍躺在榻上没有清醒。凌雨桐低声解释:“母亲她心神不稳,喝了安神药才好睡个沉稳觉。”
祁宴不语,只是从袖中取出手帕放在祁夫人榻前。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两人快速换了衣服出发。路上祁宴收到消息,瑞安院的看守多了一倍。两人对视一眼,如此多守卫,圣上在这里的可能性又多几成。
等实际到了地方,凌雨桐就皱眉:“那是禁卫的腰牌,他们……”
话没说完,祁宴就忽然捂住她的嘴。
温热的手掌覆上来时,凌雨桐整个人一愣,可当她看见禁卫如狼的眼神直射过来,后背都惊出了冷汗。
她僵硬着一动不敢动,祁宴速度极快地靠近,手一抬就揽住她的腰,利落将她带离方才的位置。
下一瞬,一支箭飞射过来。
凌雨桐惊惧睁眼,若方才没有祁宴带她躲开,现在中箭的就是她。
偏偏,那禁卫还狐疑地看过来,抬脚就往这边走。
凌雨桐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身体僵硬地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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