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调侃赵元春两句,严翊回过头。
望向游烽离开的方向。
脑袋里兀自回想着方才那惊鸿一瞥。
游师昙花一现暴实力,以极其纯粹而沸腾的气血,将敌人擒下……
那一幕,仍令他念念不忘。
‘你究竟还隐藏了多少实力,游师……四品嘛?四品、是你的极限吗?’
他微微眯起眼睛。
‘像你这样的存在,隐藏实力活动在春州府这种小地方,究竟有何目的呢?莫非,与我目的相同?’
严翊不太明白。
要说游师行事低调、令人完全看不透吧……游师那贪财+小心眼的性格,又着实令人记忆深刻。
可要说游师行事高调,他又时刻都在隐藏自己,指不定藏着多少张底牌。
真是个复杂而矛盾的人……
“严兄,游师真能追回来嘛?”
经历方才那一战,赵元春心中对游师的评价,又是连上好几个大台阶。
但,神不知鬼不觉盗走文宝的操作,还是令他觉得此案背后的暗流汹涌实在高深莫测……
他心里有些拿不准主意,还在打鼓。
“不好说,但游师总能创造奇迹。何况,我们也并非无从下手。”
说着,严翊抬起脚,踹了一脚倒在身边被禁锢住的魔修。
“这不是还有个幕后凶手,值得深挖嘛?交给孙掌监,务必要从此人口中撬出些线索来。”
“好,此间事了,也该将散布出去的府中精锐全部召回。”
赵元春看向魔修。
这可是个绝佳的突破口,一定要撬出些线索来!
“咳……”吴怀适时凑近上来,“恩师,严师,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事情?”
嗯?
赵元春与严翊看过去。
魏冬水恍然道:“是了!当日说过要一同坐镇此局、共担大责的金令使,从始至终未曾出现,这是怎么回事?”
赵元春将询问的目光落向严翊。
严翊并未回答,自顾自朝着谷外方向望去,喃喃道:“金令使官么……”
……
西南方向四十里外。
一片枝繁叶茂的山林中。
影影绰绰的数道身影,潜行在西垂的斜阳中,电闪而过。
几乎与天地交融在一起,肉眼根本无法看清其身影。
犹如隐身。
正这时。
有一人立身在树冠顶端,负手而立。
一身锦衣华服、气质超群。
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顺着这个方向逃离一般,早早等候在此。
却听朗朗晴空里,一声断喝传来。
“几位,何不停下聊几句?我找你们找的好苦啊……”
风棋衣袂飘飘,朗声喝问。
下方,飞速穿行的身影短暂停顿后,仿佛根本没看到风棋,继续朝着远处遁去。
这一走,风声更小。
几乎无法察觉。
风棋快疯了。
这是真特么不拿他当回事啊!!
他存在感有这么低吗?
这一路上,游师甩开他,青牛客不理他,好不容易找到师父让他找的目标、在其必经之路上设伏预图拦截对方,结果又特么被忽略了!!
我风棋、玄衣门金令使,这么没有牌面的嘛?!
其所立梧桐树下,一头健壮的青牛探出头来。
“哼哼”两声。
引得背上的中年文士轻声发笑……
风棋身子一歪,差点栽倒:“喂!连你们也看不起我是不是?就连一头青牛也要嘲笑我!!过分了啊!”
中年文士“哈哈”连声,指指对方飞速远去的身影,调侃问道:“你不追嘛?再不追可就真赶不上了。”
风棋黑着脸,喘着粗气,但却颇为洒脱的摇摇头。
伸手一指远方几人逃离方向。
“他们,已入我瓮中,神仙也休想逃!你且看——”
风棋故作装逼道。
似是为了响应他的声音。
唰——
一道破风声,迅疾爆发。
紧接着,连绵成片!
唰唰唰——
山林摇晃,飞沙走石。
飞速遁形的一众人前进去势再度停顿。
浮光掠影间,笼罩在他们一群人身上的幻象伪装便破碎。
一行七个人,在空荡荡的山林间现出身影来。
除为首的一位高大身影、周身仍被暗影纠缠无法看其真容,其他六人均已显露出本来面貌。
六人呈现六角阵势,将一方木盒庇护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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