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关口氏广也没有告诉织田信广缘由。
送走关口氏广,织田信广委实有些难以决断,到底该不该向太原雪斋汇报此事。汇报吧,怕这是关口氏广以退为进的计策,或许背后还藏着暗手,到时候反将自己一军,那就得不偿失了。不汇报吧,又怕自己时刻有人盯着。
总不成这关口氏广真的看上了自己,想招自己当女婿,所以白赶着送来这么大一个功劳?
虽说鹤确实长的很让人心动,如果是之前有这种苗头,或许他也会动心,可如今一个即将失势的关口家对他有何助力?毕竟他本身想娶岭姬的动机就不纯。这一刻他承认,是他势力了。
可这么大一个功劳摆在眼前,不把它拽到手里,又觉得很不甘心。思虑良久,最终,贪婪还是占据了上风,他决定不管怎么样,先吃下这个功劳再说。
“很好,你没有耍小聪明。”太原雪斋第一句话便将织田信广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老和尚果真盯他盯得很紧。
“大人说笑了,我既然想要求娶岭姬,自然少不得大人帮忙,怎么敢欺骗大人?”在太原雪斋面前,织田信广没有必要掩饰这种野心,如此太原雪斋才会助他一臂之力。
“看的明白就好,人最怕认不清自己,喜欢自作聪明,那就有意思了,你说是不是?”
太原雪斋倒是时刻都不忘敲打织田信广。
织田信广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话,这话可没那么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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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府御馆,太原雪斋一五一十的向今川义元汇报了此事。
“他可真够干脆的。”今川义元看起来却好像毫不奇怪,或许是因为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彼此知根知底吧。今川义元比关口氏广大四岁,关口氏广打小就是他的跟屁虫。
见此,太原雪斋心想,想必这也是关口氏广很清楚,以这位大舅子的能耐,既然查到了苗头,那就绝没有可能可以瞒的下去,倒不如干脆点,争取宽大处理。
不过今川义元接下来的处理,却完全超出了太原雪斋的预判。
“直接拿人,让他上交口供后择日问斩。”
“承芳!关口氏广虽然行为恶劣,可罪不至死啊,再则关口一族可是本家的一门众,如此轻易问斩,可是会引起家中动乱的!你别忘了,他背后可还站着瀬名一族!”太原雪斋一时之间十分震惊,这哪里还是自己认识的今川义元?难不成真是被关口氏广的背叛伤透了心?
“我意已决,师傅无需多言!”随后便理也不理太原雪斋,直接走人,根本不给太原雪斋再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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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口官邸,一名仆役慌慌张张地冲向鹤的小院。
“大小姐,大事不好了!”
然而鹤却没问缘由,直接冷着脸说道:“自己去领十鞭!现在的下人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是。”仆役心生委屈,但看到鹤身旁站着六岁的二小姐瀬名,也知道是自己犯了大小姐的忌讳。
说起来,鹤这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每当她同瀬名在一起相处时,家中任何人不得打扰,否则就要吃鞭子。这个规律是挨罚的人自己总结出来的,被罚的多了,也就悟了。
原来,由于鹤同关口氏广的关系不佳,在这个家里她时时刻刻都是处在一种紧绷状态,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清冷且暴躁的性格,只有同瀬名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是真正的自己,毕竟小孩子都是比较天真的,没那么多心眼和偏见,所以鹤才会特别重视与这个妹妹相处的时刻。
见仆役态度还好,鹤这才冷声问道:“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慌张?”
“主上被太原雪斋大人抓了,馆主有令,将择日问斩!”
“你说什么!”瞬间,鹤整个人的气势十分凌厉,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刺的人生疼。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仆役在撒谎!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会被今川义元问斩?要知道这两个人好的可是可以同穿一条裤子。
被鹤的气势吓到了,仆役变得战战兢兢,但也只得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你真没有撒谎?”
“小人不敢。”
“父亲为何会被抓?”
“小人不知。”
见问不出所以然,鹤这才放过了这名仆役,或许自己只能亲自去找一趟太原雪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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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斋爷爷,我父亲为什么会被抓?”鹤自小就跟随太原雪斋学习佛法,所以也不藏着掖着。
“哎,你父亲脑子糊涂了,惹怒了承芳。”
“到底是什么事情?”
“派人暗杀质子的事情是他做的。”
闻言,鹤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不可能!”
太原雪斋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敢相信,但这是他亲口承认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件事情怎么可能是他做的!他怎么能这么做!他凭什么这么做!”鹤这一刻是真的完全失态了,说话好像有点语无伦次,太原雪斋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模样。
“我也不知道。”
“我要去见他,我要当面问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鹤执着地望着太原雪斋,大有你不答应我便硬闯的架势。
太原雪斋叹了口气:“你去吧,不过时间不能太久。”对于这个小丫头,他还是十分喜爱的,如果她不是女儿身的话,他都有收其为养子的打算。
牢房内,见到鹤进来,关口氏广吓了一跳:“鹤,你怎么来了?难道你也被抓了?”
但鹤却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闻言,关口氏广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睛飘向别去,不敢看鹤的眼睛:“你.....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放屁,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不知为何,鹤竟然爆起了粗口。
关口氏广却依旧好似在装傻充楞,对此置若罔闻。
“你凭什么这么做!你经过我同意没有!”突然,斗大的泪珠自鹤的眼眶滑落,看的让人心痛。
一时间,关口氏广也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给鹤擦起了眼泪。可是,不知怎的,这眼泪却越擦越多,好像永远擦不干净一样。
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关口氏广,鹤声音哽咽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关口氏广挤出一副比哭还更难看的笑容:“你的性子要强,我说了你会听吗?”
沉默了一会,鹤才慢慢说道:“不会。”
“是啊,既然你不会听,那我又何必去说。”这一刻的关口氏广显得有些落寂,做父亲做到这个份上,是不是很失败?
“你为什么要来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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