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是你舅母的一番心意,若是不穿的话,只怕你舅母会不高兴!咱们这才刚与你舅母缓颊了一些,还是不要惹她不痛快了吧。”
说完,林母拿起一身衣裳,轻轻的提起来,展开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
“嗯,这衣裳的花色虽然是太过艳丽了些,但这做工当真是精巧。囡囡,你瞧瞧这滚边儿镶嵌的珍珠。针脚细密,珠圆玉润。这一身衣裳,怕是要花不少银子呢!”
林母用商量的语气跟林幼仪说着,就是想要让她不要在这些小事上计较。
可是,林幼仪压根儿都没将她的话听进心里去。
“娘,我来问您,若您只是一个旁观之人,瞧见一孀居的妇人出门赴约,却穿的花枝招展,引人瞩目。去的,还是对她钟情的显赫府邸,您会作何感想?其他人又会如何议论?”
林母面上明显一怔,旋即就明白了林幼仪的弦外之音。
“囡囡,你的意思是……不能吧!你舅母她……她……”
“哈哈哈,娘,您是想说,我舅母他怎么舍得是吧?”
林母从来不欲将人往坏处想,现下,被林幼仪一语道破,她面上不禁有些羞赧。
“所以,我总觉得,舅母这次,怕是还有后招儿!娘,改明儿,您该怎么穿就怎么穿。切记,也别穿的太素净了,以免触了老夫人的眉头。至于舅母那边,您只说舍不得就好!那么好的衣裳,就留着给我做嫁妆吧。”
林母听到林幼仪给她出的这个主意,应付大舅母已是绰绰有余,便笑着点了点头。
“囡囡真是长大了,都能做娘的主心骨儿了!”
林幼仪觉得,这样还是不过瘾!
于是,一连几日,她都让林母穿着大舅母送来的衣裳,在屋子里试来试去。
然后,再让下人们将这件事儿,不经意的说出去给大舅母听。
大舅母以为林母上当了,连着偷笑了好几日。
可是,到了真正要去赴宴的日子,大舅母却被林母那一身素锦薄绣的衣裳,气的差点没从马车上摔下去!
待她质问林母为何不穿她送去的衣裳,林母就一副娇柔的模样,将林幼仪早就相好的说辞,说了一遍。
大舅母吃了一嘴的软钉子,也只能和血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到了城阳侯府大门前不远处,马车便放慢了行进的速度。
诸家女眷的车驾,已经将整条大街围的水泄不通。
林幼仪坐在车上,抬手撩起车帘一角向外张望了一眼。
林母赶忙伸手拦下她,与此同时,就听到张妙珍满是鄙夷的冷嗤了一声。
“哼,没规矩、没教养!”
大舅母一听到张妙珍又要按捺不住了,紧着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拍了一下。
“多嘴!幼仪年幼,少来这种场合,难免好奇些,你个做姐姐的,一会儿可要照顾好她,且不可再闹小孩子脾气!听到了吗?”
大舅母说着,趁人不备向张妙珍使了个眼色。
张妙珍憋着一脸坏笑,开口应下。
“女儿知道了!妹妹,你一会儿就跟着我,可不许到处乱跑!让人见了,还以为咱们张府的人没见过世面呢!”
林幼仪真的很想笑!
大舅母和张妙珍这对母女,是真的傻,还是以为,别人都是瞎子?
林母见林幼仪闷不做声,赶忙又用手肘,轻轻的撞了他一下。
“是,那真是给姐姐添麻烦了。”
车厢内就快连表面的和谐都维持不住了,林幼仪心中忐忑,不知道这位老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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