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在谦让地确认对方是不是门外那些官兵口中的主谋,厢房的门却被粗鲁地一脚踹开。

“磨磨唧唧,小心老子的大刀不长眼!”

而含烟还在为江芙蓉的安危惴惴不安,一转头——

绯色的床帐内,一长一短两个身影,配合着屋内点着的熏香,嗷的正欢。

含烟条件反射地紧紧捂住那张红的发烫的脸,而那原本挥舞着大刀的卫军指挥使,瞧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迅速转过头去,气势霎时间弱了一大半。

“我,我等奉命查案,京中所有住客居民,一律无条件接受审……”

“宫中是丢失了什么举世无双的宝贝,要如此兴师动众地去查,前些日子端亲王在延兴门无故坠马,也没见你们这样上心。”

话被生硬地打断,床帐内忽然伸出一只光洁的胳膊。

兰芳泽随手拿起木施上一件月牙色的袍子披上,沉着一张脸,余光带着些许鄙夷,不屑地看着面前那满脸错愕的指挥使,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卫军指挥使盯着兰芳泽的脸看了好半天,这才如梦初醒般扔下大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一个劲地求着饶:

“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世子殿下,还请世子殿下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南燕上下人人皆知,这位成年了还养在深宫中的世子,性子不仅古怪乖张,花天酒地无乐不作,为人更是捉摸不透,关键是根本无人能管,连当今圣上都睁一只眼闭只一眼。更何况坊间还流传,他折磨人的手段极为变态,甚至比挖人眼珠子还要骇人听闻的多。

而如今在这烟花之地,不小心撞见了这位世子殿下寻欢作乐的正在进行时,那更是惹不起躲得起,先保住小命要紧。

“呵~”

兰芳泽又是一声冷笑,那可怜的指挥使小心翼翼抬眼看向他的时候,兰芳泽脸上的表情,倏尔阴沉到有些诡异。

“那你方才都说有眼无珠了,本君不成全你,岂不是不近人情?”

话音刚落,兰芳泽低垂眼眸,轻飘飘地绕过卫军指挥使跪着的脚边,衣角掠过的风,吹得他脊背瞬间发凉。

见指挥使还跪在原地瑟瑟发抖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兰芳泽略显烦躁地看向门外那跟着他一同来的下属,也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兰芳泽再次开口的嗓音,又冷了几分。

“怎么?还要本君亲自动手?”

一行人立刻应声,肝脑涂地地抠起自己的眼珠子,听着那龇牙咧嘴的吃痛声,兰芳泽的嘴角分外嫌弃地抽动了两下,厌恶地翻了一个白眼,背过身去,根本懒得去看。

“滚。”

兰芳泽此话一出,那厢房前正张牙舞爪泪流满面的彪形大汉们,红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消失在兰芳泽所在的方圆十里之外。

含烟见那一行人大势已去,以为兰芳泽对于自家公主单方面的为难也一同结束,正要上前去扶起床榻上的江芙蓉,却径直被兰芳泽拦住。

“不用,本君自己的人……自己来。”

说着,兰芳泽半眯起眼睛,拍着胸脯,十分客气地朝着含烟微笑着点了点头,与方才跟卫军指挥使掰头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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