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顾家虽未张灯结彩,但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韩佳宁穿了件白色的圆领衬衫,脖子上挂了一条细细的水蓝色丝巾,下着蓝白扎染条纹图案的长半裙,看起来活泼中带着一丝雅致。
她乖巧的跟在爷爷韩宝昌的身后,眼神一直扫视着屋内的人,越看越疑惑,越看越心惊。
她悄悄拉了拉韩宝昌的衣摆,上前轻声说道:“爷爷,这是什么大阵仗!”
韩宝昌小小哼了一声,“这算什么,等给我家宁宁办的时候,爷爷一定把全乌镇,不!全浙江的人都请来,那像顾老头小气吧啦。”
韩佳宁最近微抽,爷爷……你怎么不说全中国!
是我站的还不够高吗?
韩佳宁识趣的闭嘴了,就怕爷爷下一句爆出金句。
但显然韩宝昌并没有这个意识,他开始向韩佳宁介绍了起来,“你看到那边穿花裤衩的老头没有就是那个贼眉鼠眼的,这是顾家三房的一个蠢东西,天天就喜欢穿大红大绿来出风头还觉得自己帅。
还有那个站在右边不苟言笑的,这个厉害了在乌镇是这个。”韩宝昌遮遮掩掩的比了个大拇指。
韩佳宁看过去,从老人不苟言笑的面容上,和他标志的白头发上认出了他。
原来是这一位,如果她没记错郑老因为后继无人,五年之后就会把所学都传给顾夏阳,瞬间奠定了顾夏阳在旗袍技艺这一代第一人无人撼动的身份。
韩佳宁眼珠子乱转,可别说顾夏阳这小子有福气啊。
能得这样的师承,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难道说她这两个月里面就得了郑老亲眼?
她小声试探,“爷爷,郑老怎么会来?看上顾夏阳了?”
韩宝昌一双眼精光一闪,“这我就不知道了,这老头这几年总是想要挑个好苗子,打顾夏阳的注意不是不可能但肯定是不行的,他有自己家的传承,怎么可能半路出家去接别人的传承。
我估计他就是来看热闹,这不是给自己心口扎刀子,越看越心酸,别人的传承人这么优秀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的传承人还没看见。
真可怜,除非这老头子愿意把这一身衣钵全传给顾夏阳不藏私。
为他人做嫁衣的事谁会去做。”
“也许真有可能谁知道呢!”韩佳宁在一旁嘟囔。
韩宝昌敲打了韩佳宁的额头一下,“整天在这里给我异想天开!
如果真有你说的可能,那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的传承就断了,还不是因为那些老家伙一定要传给自己人不愿意传给外人,运气好的人收个关门弟子运气差的又不愿意变通的,可不就断了吗?
把自己家的传承给了别人家,在他们眼里比断了传承还要可怕。”
韩佳宁在心里大声回复:你就看着吧!
顾晋城今日分外喜出望外,面色红润的招呼着客人。
“今日多谢各位百忙之中过来,我家夏阳手艺有了一些精进,想让诸位一起评判下是否合格。”
说着他引着众人到了里面。
韩佳宁抽空看了看爷爷的脸色,果然有些黑呢。
进了里间大堂,韩佳宁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顾夏阳,他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长衫,斜颈的设计袖口考究的压着手腕处,这个颜色显得他脸色有些苍白。
看看这一身打扮,韩佳宁心里那一丝诡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不记得18岁时候的顾夏阳就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的打扮了吗?
还是说像这样正式的场合,他必须这样穿?
她有些拿捏不准。
“还请各位指点,千万别给我面子。”
顾晋昌指着挂在一旁的旗袍,懂行的几位早就按捺不住凑过去看了。
别看他们之间客客气气的在这样的场合心里多少有点酸了谁都有心思,因而都会拿出比平常更加挑剔好几倍的眼光来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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