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于泰端坐钱塘江旁,放下手中的古籍《医经》。

他目视远方的潮水,距离盛庸离开已过去半年。

而那之后,于泰也小心找人打听过,盛庸一家离奇失踪,没有音讯,不知道有没有摆脱命运。

算下来,于泰的日子也只剩半年多了。

日日温习这医经,研究的重心,也放在人体各穴位上。

“纸上得来终觉浅。”

他沉吟少许,各样医理,对照书上,他有了基础的概念。

各穴位的效用,他也在研究开发。

但这些,对于他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帮助。

他信手捻起岸边的石子。

臂膀一股热力涌上手指,屈指一弹。

嗖的一声,石子打起七八个水漂。

飞石手尤重指力,于泰每日坚持锻炼下,指力已经有了很大的长进,只是受身骨所限,并发挥不出多大威力。

但是在已经小成的心经加持下,指力已经媲美腕力。

‘这一石,如果打在某个穴位上......’于泰目中异彩连连。

京师。

乾清宫。

一个身影伏案批阅着等身高的奏折。

奏折的数量,还在持续不断的增加。

朱棣从坐上梦寐以求的宝座开始,就变得日夜心惊胆战。

得位不正,总在梦中惊醒,对藩王十分忌惮,施政削藩。

他下令肢解黄子澄,夷方孝孺十族,清理建文旧臣,手段暴戾残酷。

同时对于靖难有从龙之功的将领,却颇为宽厚,优待有加,不似太祖杀出数个大案。

他效仿太祖,事事亲为。

他一直想告诉朱元璋。

我,您的儿子朱棣,才是合格的帝王。

建文?呵呵。

在日后的时间里,修《永乐大典》,文治巅峰。

率军开疆拓土,整个明朝,永乐时期疆域最广,武功昌盛。

郑和七下西洋,万国来贺。

文治武功似乎都达到了鼎峰。

但是他的内心,陷入了无边的孤独。

后话暂且不提。

朱棣停笔。

他的眼前,跪着一个年过半百,体态臃肿的黑衣僧人。

“姚师,起身吧,找孤何事。”

黑衣僧人抬起头来,一双锋锐的三角眼,他嘿嘿一笑,宛若苍老的病虎:

“陛下,臣静极思动,需要出游一趟。”

沉默,良久的沉默。

“去吧。”朱棣看着这位当年的朋友。

姚师,你也老了。

......

钱塘县。

于氏酒楼。

生意是真个热闹,门庭若市,沸反盈天。

醉仙楼的总掌柜鲁有财,他在五层的包间里恨恨的磕瓜子,看着门可罗雀的惨淡景象,再看看隔壁的醉仙楼。

真是一股怒火从心起。

不止是钱塘,在整个杭州,他就挑着于氏酒楼的地段,起了数十家的酒楼。

他打好了算盘,菜品酒品全面竞价于氏,然后待其支撑不住,全部挤兑‘收购’。多少银子还不是他拿捏。

哪知道于氏酒楼,这几个月如吃了药一般,仗着几款烈酒起死回生,生意一下都做到了天上去,分店都在京师开始装修了。

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醉仙楼,就开在于氏酒楼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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