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秦湘也安静下来,薛瑶更是坐得离她俩远远的,马车里一时安静下来。

左相府就在皇城边上,两炷香的功夫就到了,这诡异的沉默也没持续多久。

马车在宫门前缓缓停下,薛瑶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跳了出去,好像车里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薛姝和秦湘对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

薛瑶的本性不坏,她只是单纯的讨厌薛姝而已。

讨厌一个人又不是什么罪过。

在她之后,秦湘和薛姝也先后下了马车。

侯府设宴,等闲下人尚且不能入内,更何况是宫宴,按规矩,青玉还是得在外面等着。

这宫门口的规矩可比候府门口大多了,下人们得站在自家马车边上,躬着身子低着头,不可随意说话,也不能松懈,直到主子们出来。

而每每到了这时候,薛姝都会给青玉塞些银子,叫她就近找个茶楼坐着等,只要别误了回家的时辰便是。

这回,倒是秦湘抢先了一步,率先把自己的荷包扔去了青玉怀里,气呼呼地道:“这下可别再说我小气了!”

薛姝一愣,随即笑着收回手里的荷包,冲着青玉道:“瞧瞧秦姑娘多大气,还不赶紧谢谢秦姑娘。”

银钱上的事情,她不需要跟秦湘客气。

“多谢秦姑娘!”青玉眉眼俱笑,趁着这会儿人多,没人注意她,赶紧溜了。

“这丫头……”

秦湘撇了撇嘴,一转头,却见薛琛正和一个少年站在一处,二人俱是眼含笑意地看着她们这边。

“哎——”秦湘连忙扯了扯薛姝,拼命给她使眼色,“你看那边!你哥哥身边站着的,是右相府家的公子吧?”

薛姝顺着她的目光一瞧——可不正是嘛!

“姝儿,来。”见薛姝终于看过来,薛琛连忙冲她招了招手,把她叫到近前,道,“这位是右相府的公子,景行。”

在国子监中,说起学问,二人都甩了旁人一大截,平日里只有他俩能说到一起去,感情自然也就日渐深厚。

“景公子。”薛姝微微屈膝行礼,站直身子后,略有些好奇地打量起景行。

景行生得极好看。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世间男子千千万,唯有他能担得起这一句世无其二。

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本该是潋滟多情的,生在他这儿却总带着凛凛寒光,叫人看了便心生惧意,偏偏他左眼下生着一颗泪痣,又硬是将他衬得柔和许多。

今日他身着一袭蓝色圆领长袍,腰间围着躞蹀带,宽肩窄腰,隐约还能看见衣裳下流畅的肌肉线条,十分惹眼。

不过薛姝倒是没心思关心他长什么模样,因为她知道一些比眼前这副皮囊更精彩的事——

这位景公子可不是个等闲人物,前世与薛琛一起同年殿试,得了个探花的名头,随后更是与薛琛一起,在朝廷之上以雷霆之势扬清激浊,一扫朝廷数年积淀的乌烟瘴气。

后来众皇子夺嫡,盯上了右相,想让其为己所用,右相持身中正了一辈子,自然不肯轻易折腰,于是被那几个皇子联手追杀。

而这位景公子,仅凭一己之力便将父亲拽出乱流漩涡,安安稳稳地送回老家颐养天年,自己则留在京城,一路扶保明君上位,立下不世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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