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瞰镜的幕布前。
无名手里抓着一把罗亚果实,手一捏,手中的罗亚果实就爆裂开,炸出一团白绒棉样的物质,再受热卷曲焦黄。
无名就这样手动制作着这样的东西,一个个往护面缝隙里塞,吃得起劲。
帕奇则始终盯着幕布,观察画面中的变动。
帕奇注视许久,收回目光,下意识抓起无名手里爆裂的罗亚果实塞嘴里。
帕奇嚼了几下,感觉不对劲,又吐出来:“呸呸呸,什么玩意儿,还以为爆米花。”
“罗亚果实啊。”无名回答。
“那不是牲口吃的东西吗?”
“加热之后它就不一样了。”
“不一样?”
“加热后可以爆开成棉花,亚人们就靠这东西搓棉线做衣服呢。”
帕奇翻白眼:
“那不还是牲口吃的东西。”
“我也没说能吃啊。”无名说着,又塞进几个棉花进嘴里,“不过这东西我吃合适。”
“你怎么跟个驴子一样。”帕奇说。
“不是驴子,是炉子。”无名纠正他,“你不继续看了?”
“已经结束了。”帕奇瞥了一眼幕布。
“哦?结果如何?”无名问。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少来这套,直接说。”
帕奇说:“葛瑞克赢了。”
无名啧了一声:“还真赢了,那我们麻烦了。”
“我们的麻烦没了。葛瑞克虽然赢了,但从战况来看,兵力损失惨重。”帕奇说,“恐怕短时间内他都没能力再惦记我们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无名开心了。
他乐呵呵地说:“现在他该担心我们惦记他了。”
两人得出这个结论,便安心离开。
葛瑞克的威胁消失,他们只需要顾好铃珠猎人,就可安枕无忧,继续做生意。
“关于铃珠猎人,我有个想法。”无名路上说,“被一个铃珠猎人牵制住我们全员实在低效,其实我们可以建立一个预警系统,只要他接近,我们就能提前做准备。”
“怎么预警?”帕奇问。
“从鸟瞰镜获得的灵感,我们可以在艾蕾教堂也建造一个鸟瞰镜,有瑟廉的观星术,我的光魔法,应该不难制造出来。”无名拿出一份地图给帕奇说明,“艾蕾教堂附近还算平坦,我们把附近的杂草全部烧掉,凹陷和凸起都修平整,这样铃珠猎人要来,老远就可以发现。”
无名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覆盖了一片树林,以及部分亚基尔湖。
“把这一片全部弄成平地,一旦发现铃珠猎人,我们有充足的时间防御。”
“好大的手笔。”帕奇说,“我就一个问题,你有钱吗?”
“我有人啊。”无名说,“叫矿工们来凿崖壁,叫亚人们烧树林,快着呢。”
“他们原来的工作呢?”帕奇问,“没他们开采矿石管理后勤,店里很多服务都要停摆。”
无名沉思片刻,想到一个好主意:
“和他们说,圆桌正是困难的时候,需要让他们牺牲一下,加加班。”
帕奇嘴角抽动:“真是个好主意啊。”
“当然是好主意。”无名理直气壮,“员工不加班,店里怎么发展。这是为了新圆桌的荣光开疆拓土,后人会记住他们的功绩的。回头竖个圆桌,摆上他们的镐子缝衣针,多荣誉啊。”
“那……给他们涨工资吗?”帕奇问。
无名问:“如果鸟瞰镜做好,我们需要分多少人手看守鸟瞰镜?”
“以鸟瞰镜那个范围的视野,日夜不息地监控……至少二十个人吧。”帕奇说,“这些人就像凯丹佣兵,需要把所有精力投入到防御上面,无法工作。”
“那就不涨工资。”无名说,“教堂就是大家的家,努力工作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嘛,谈钱多俗气。”
帕奇侧目:
“你以前没这么抠啊。”
“我有什么办法,瑟廉托普斯那边开销太大了。”无名撇嘴,“现在店里的利润我也就能分到两成了。”
“现在生意规模大了这么多,两成也不少了吧。”帕奇说,“你可以少拿点。”
“那怎么行,我不得亏死?”无名捂着钱袋,“不要以为我不用钱啊。”
“我还真没见过你用钱。”帕奇说,“你都吃牲口的粮食了,还能用在哪?”
无名却没有回答,阴森地笑了两声:
“你不会想知道的,最好祈祷自己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声?”
两人说话间已经驾车回到了教堂,无名突然听到一阵哀鸣,若隐若现,虚弱缥缈。
无名侧耳倾听,仔细寻找,发现声音来自教堂前的十字架上。
艾蕾教堂前一直有一些月牙形十字架,听说是彷照玛丽卡和卢恩弯弧的形象制作。
十字架上挂着一具具干尸,历经风吹日晒,但长生的诅咒令他们无法归树,亦无法死去,当他们滋养出足够的力气,便会发出哀嚎。
“还以为是尸体,原来还没死呢。”无名在马车上打量那些干尸,“他们是什么人?犯什么事了?”
“我怎么知道。”帕奇说,“可能是以前在艾蕾教堂开商店的吧。”
“商人不是都埋土里吗,原来还有挂树上的。”
无名下了马,恭敬地对十字架上的前辈鞠了一躬。
当无名在教堂宣布来自史东城的危机解除,并且宣布针对铃珠猎人的计划时,艾蕾教堂一片欢呼。
确实如无名所说,这里许多员工都是无名捡回来的,他们也确实没有了自己的家园,只能当这里是他们的家。
对于无名的加班要求,没有人不满。
无名于是立刻把瑟廉从角落里拖出。
拖出来的时候瑟廉还抓着坠星兽的颚角不愿意放开。
“不要妨碍我研究星之子啊!”瑟廉用脚踩无名的头盔以示抗议。
“可持续发展懂不懂,想了解对方,你得给彼此一点空间。”无名箍住瑟廉的腰往外使劲?,瑟廉那灵体版的虚幻身影在无名手上凝实无比,无法摆脱。
瑟廉最终还是屈服了,从坠星兽身上下来,两手抱在胸口,隔着头罩都能感觉到她的不满。
“又是什么事啊,你不是刚问过我。”瑟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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