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没想到当年错过的竟是师姐的绝笔信,悲恸不已,此刻杀了范氏那老虔婆的心都有了。
她成亲那年师姐为父守孝尚未出嫁,离家那日师姐在河岸折柳送别。
后来师姐随李延年回陇西,辗转两年后才又重新书信,因陇西郭家叛乱,中间又断了近两年,那时她们已皆为人母,在信中约定,为小儿女结亲。
崔氏接到曾氏最后一封信乃是曾氏言要带女儿回母族拜祭,到时会绕道京城。
她日盼夜盼,不曾想盼来了她的死讯,且是从崔家书信中得知。
师姐父亲乃她恩师,她与师姐情同姐妹,若非老虔婆做妖,她怎会错过师姐书信。
崔氏嫁给玉泽延十八年,第一次见她哭的如此痛彻心扉。
玉泽延昨晚看过信,便知大错已酿成,悔之晚矣,所以才越发坚定将老太太送去别院。
老太太乡野出身,没念过书,不懂大道理,后来夫荣妻贵,多少有些穷人乍富,爱摆谱,但到底是跟着父亲熬过苦日子的。
父亲临终前交代他照顾好母亲,这次将母亲安置别院,他也很觉对不起父亲,但母亲所做之事,若他不给妻女一个交代,他也妄为人夫和人父。
“我知夫人怪我,是我糊涂,只要夫人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成。”
“夫人因我气坏身体不值当,我今日就是来负荆请罪的,你打我吧!”
……
崔氏趴在榻上哭了许久,才抬起头来,眼睛又红又肿。
玉泽延心疼的不得了,开口便道:“我心里只有夫人一人,府中没有姬妾也不是沽名钓誉,都是我自己愿意,若以后谁敢胡言乱语,我决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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