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中军伍的强度,明显要超出曹破延的预料。
在正常观点里,能在高速行进的战马上进行骑射,除了游牧民族的天赋外,就只有弓马娴熟的良家子能做到。而直到马鞍马镫的出现,才彻底解放开骑士的双手,让他们能整出更多的花活。
但眼下这些大隋骑军人人皆是翻出弓箭,于颠簸的战马上持续射击,而且还不是抛射,劲道之大让那几十骑草原蛮子几乎中者即倒,箭矢几乎都没有下坠的趋势。为首的杨姓武将更是凶猛,手中大弓开合之下,一根根明显速度更为恐怖的箭矢暴射而出,而且箭无虚发,中者立马被恐怖的力道带飞出去滚落在地,显然是活不成了。
还没等第一波骑军对冲,草原斥候的援军便只剩下几骑,而他们虽然胆寒却依旧不敢勒马转向,因为在这个距离下还敢把侧身背身露出来,实在是嫌命太长了。
而最后的结局自然没什么好说。
军将一人挑死两个殊死一搏的蛮子,剩下的也被隋军骑兵淹没,只剩失去主人的马儿还在茫然地前冲,最后呆愣地停住。
曹破延嘴巴微张,他是想过双方的差距,但这如同成人虐杀稚子的一幕也太过戏剧化了。
自己一队五十人,如果不算上自己,应该已经被之前那波斥候全灭了才对。虽然对方二十多骑也只剩下两人,但差距就是差距,王贵这个接近炼血境的队正都战死了,双方实力孰强孰弱无需多言。
但眼下支援而来的草原斥候差不多是之前的两倍,却被这队隋军无伤歼灭,而且没有用什么计谋没有取巧,直接硬碰硬地马上对决,几个呼吸间便死了个干净。
若是这队隋军来进攻营地,曹破延觉得自己爬出尸堆后,迎接自己的只会是一群大汉和蔼的笑容与招待。
得胜归来的隋军骑兵们,好似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做了不起一件事,一群人溜达着马儿返了回来。之前打趣主将的那名年轻隋军也是大声问道:“喂!小子!看清楚没?这才叫真正的骑兵!羡不羡慕!想不想……哎哟!”
话还没说完,就被主将的蒲扇大手一巴掌拍在背上打断,后者提着一杆粗长铁枪,没有什么枪缨之类的装饰,但上面还在低落的鲜血配合冰冷黑亮的枪尖,凶戾的杀机从中滋生焕发。
“王贵曾经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当初……算了,人都死了,我也不说他啥了。”
杨姓军将的话语,引得周围的骑卒也是有些神色黯然,虽说不至于红了眼眶,但比起之前的嘻嘻哈哈已经沉痛了不少。
“你虽也是为了求活,不过杀了蛮子,也算是为他报了仇,这份情,我们得承。”
随手抛出一个小瓷瓶,对面的曹破延自是手忙脚乱地接住。
“这些生精丹,能恢复元气,总之对武道修行有益,算是我的答谢吧。无需多言,不可拒绝,这也是我们图个心安。”
军将又抛来一枚古铜色的令牌,出声问道:“附近不会有敌人了,你可在此休憩一会儿再回转。喏!给你个令牌,之后你汇报的时候可以此为证,对了,你姓甚名甚?哪个军镇中人?”
“在下曹破延,是米脂军镇孙都尉的……”
“打住打住!行了你挑两匹马,休息休息就回去吧!”军将不耐烦地打断曹破延的自报家门,招呼一下后便领着人马朝北而去。
望着众人潇洒离去的背影,曹破延不由得心生羡慕。不说别的,光是那身铁甲,要是给了自己,小命的安全系数立马上好几个档次好吧?
找了个较为干净的营墙靠坐了下来,曹破延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身体的疲倦与紧绷这才稍有缓解。
没别的原因,就是单纯的为活下来而高兴。
他没别的穿越者那样的大心脏,而且目前看来运气也差了不少。
但至少现在活下来的是他。
在丹田之中那朵诡异黑焰的帮助下,自己成功活过了最艰难的“创业”阶段!
稍加休憩,曹破延不敢过多停留,艰难起身准备撤离了。
虽然之前那位军将的态度并不平易近人,不过曹破延并不在意。
军伍中人要是突然对自己客客气气的,那才是要出大问题的。不是自己的威名足够震慑他人;就是他们想请自己吃酒,顺便门外埋伏些刀斧手。
已知此处无酒可吃,自己的威名现在算个逑?
曹破延巴不得大家都把自己当个屁给放了,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好地苟下来,好好地了解这个世界再计划以后。
收集了一些财物,尤其是揣好那瓶丹药,挑选了两匹比较温顺,受惊较小的马儿,曹破延最后望了这处死寂的营地,也是朝着记忆中的方向慢慢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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