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寒醒了。
一醒来就拔掉身上的管子,手上能够得到的东西已经都被他摔了个遍。
祈安安刚推门进去,只觉一个硬物飞过来,她侧身一偏,砰,砸在门上的探视窗上,玻璃碎了一地。原来是医生大褂上挂的计时表遭了他的毒手了!自己要没点功夫,只怕刚才脑门上已经被他砸出个血窟窿了。
这力道!哪像个半瘫的瞎子!
眼前已是一地狼藉,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祈安安跨过一地的碎玻璃碎渣、枕头,和已摔得七零八落的各类监测仪器,来到床前。
男人手抓脚踢,狂躁暴怒,围在四周的保镖不敢贴近。
祈安安伸出两根手指迅速在男人脖侧一点。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男人四肢乖乖落下,仰躺不动,气得抽动着嘴惊问:“谁,谁他妈点了我的穴?”
束手无策中的众人惊诧地看看这个新来的太太,又看看床上气抽了的主子,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
祈安安用眼神示意大家到病房外去。
一众人都纷纷让开,退避出去。
祈安安站在床前俯视着喘着粗气的男人。猛然想起,刚才自己一时着急忘记戴手套就去碰他了,特意弯腰勾着脑袋观察了一会,没见到有红肿,想来那什么狗屁的异性过敏症也只是夸大的说辞。
“我看你劲儿挺大,不像是外面传说的将死之人嘛。”
男人听到这悠悠的挖苦,“你是谁?滚!”
“我是你的冲喜新娘,今天刚上任就碰上你醒了在这发飙,实在是倒霉!”祈安安环抱着手臂以看热闹的姿态抱怨。
“我不需要这种骗人的鬼把戏,早点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半张脸蒙着纱布,把狠相给遮挡了大半,说出来的狠话也打了个折。
“你那瞎眼看得到吗?你要能看得到,一定舍不得说出这种狠话,你会爱得死去活来,刻骨铭心的!”祈安安七分调侃,三分激将。
下一秒钟,一双柔软的手覆在男人的大腿上,力道由轻到重按压着。
男人全身一颤,从来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与自己有肢体接触。六年前与那个化名为紫薇的女人在那一笔生子交易后,自己便似乎对女性有了过敏,一有接触就奇痒浮肿起。
可是这个女人碰了自己,居然不痒,一点不痒!
冷漠寒还在暗戳戳地惊诧。
女人突然抱住他的头,三下五除二摘了他眼睛上的纱布,轻轻抬了抬两边眼睑,似乎正在认真察看眼睛的状况。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她的气息就在他鼻头上方萦绕,轻轻地,清清的。
女人的碎发掉下来,发梢碰着他的鼻翼,轻轻撩着。
男人手脚瘫软,他只能试图用嘴呼气出来驱赶那一阵瘙痒。
女人意识到这点异动,马上弹离开,顺带解了他的穴,才郑重其事地说:
“你的腿只是骨折,不至于瘫痪。眼睛也只是被血块压迫到神经,只待淤血化掉了,就可以重见光明了。你还是个完整的男人!”
摘了纱布,祈安安才真正注意到这个传说中的冷俊男人,薄唇坚毅,剑眉斜挑,整张脸如镌刻般完美。眼前这都还是已经躺床上两三个月的半身不遂的病人状态。若是平常,完全就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难怪他的事故消息下方,全城的女人都在扼腕叹息,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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