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昨夜不平静的客栈,一路却也是平平安安,很快,四人已行到剑山脚底下,眼瞅前面有座露天小茶馆,绿袖几乎是狂奔过去,说什么也要喝水休息会儿。

四人挑了个桌子坐下,绿袖发热太渴,送来的整壶水被喝了一半,单黎夜见绿袖如此,心底道,这剑山之中深藏烈焰岩浆,普通常人会觉得热,绿袖内力微差,自然口干舌燥。

红依倒是耐性好,从未表现出什么,轻敛着眸子,放满两杯水,给单黎夜和龙云递过去。

不到片刻,外边传来晃悠悠的马蹄声,只见两匹马停在小茶馆边,起落间,一男一女已来到馆内,女子将剑平放在桌上,同时眼角余光已将小馆内的人全部扫了一眼。

单黎夜微微瞧去,这女子约二十左右,长相柔美,气质出尘,身上有一股让常人望而远之的折服气势,那男子年纪与女子差不多大,气概高挑,却没女子那么多心眼,只是很快的坐下。

“哥。”那女子捏了杯水喝,触及单黎夜的打量,忽的薄唇微笑:“你看那边四个人,真是奇怪。”

“什么奇怪?”那男子不解:“我看倒也平常吧。”

“高手带着累赘来这剑山,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夺剑的。”女子淡然一笑,放下杯子,却徒然听的旁边一声高呼大叫。

“喂,你干什么,竟敢偷我们东西!”

两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和一个枯瘦的男子正在斗嘴,两位女子脸上有些许愤怒,手中的剑欲欲出鞘,而枯瘦男子手上还拿着两个包袱。

一看便知那两个少女涉世未深,而男子似是狡猾得很。

“凭什么,当然是凭我是璃月教的人,怎么样?有本事来拿啊?”枯瘦男子甩动着手中的包袱,脸上颇有得意。

在枯瘦男子说“璃月教”三字时,露天茶馆内有多双利眸不期然地瞟了过去。

“你们璃月教就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吗?姐姐,你要我忍,我可忍不了了,看我怎么教训这个混账!”其中一个粉衫女子无法忍受,冲开另一个黄衣女子的手,拔剑上前冲向他。

“妹妹,不可——”

黄衣女子却已阻止不了。

几个回落间,粉衫女子并不是枯瘦男子的对手,黄衣女子欲帮忙,却已也被甩落到不远处,重重落地。

“姐姐!”躺在地上粉衫女子依然不肯服输,忍不住怒骂:“竟敢如此欺负人,你们璃月教的人都是偷鸡摸狗的鼠辈,不得好死——”

粉衫女子后面话只能无声的卡在喉咙,低哑出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粉衫女子惊恐了一瞬,那人出手的速度太快了,有股力道打在了她肩上,定住了她哑穴,声音嘶哑,想发声也发不了。

树动无风,再是一枚银针簌簌。

枯瘦男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能听到银针在耳旁擦肩而过的声音,再差几分就可以射入头颅的银针,扎到了身后的树上,枯瘦男子微微颤抖着。

“谁!给老子出来!”

一枚银针再出,直指枯瘦男子面门。

杯子过,抵挡住那银针的趋势,叮当,坠落。

枯瘦男子望向茶馆,擦了把冷汗,若是没人抵挡,要的可就是他的命,那银针,如此的没有偏差,令人折服,如此的力道,令人胆颤,如此的略带杀意,令他恐慌!

出手的是一个女子,用杯子出手阻止的,也是一个女子。

“我堂堂璃月教,岂容你这种鼠辈诋毁!”旁桌女子望向那枯瘦男子,出声:“你是何人,又是谁的门下,报上名来。”

“你凭何管我璃月教的事?”枯瘦男子道:“你又是谁?”

“璃月教护法,宁水瑶。”

淡淡的音,来自那个已起身而立的女子。

枯瘦男子微微颤抖,不敢再有逗留,转身落跑,连偷来的包袱也落下不要了。

旁桌的男子抓起剑,起身朝那枯瘦男子追去,宁水瑶并未阻止,然后上前,扶起了那两位受伤的姑娘:“两位姑娘,若方才那个人真是璃月教徒,我定会清理门户,给两位姑娘一个交代。”

“不必了,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便好,我们铸剑山庄通情达理,并非会随意冤枉别人。”黄衣女子道:“还请姑娘替我妹妹解除银针。”

宁水瑶看向粉衫女子穴位处的银针,伸出手将其慢慢抽了出来,粉衫女子疼痛难忍,咬了咬牙:“你们璃月教——”

“妹妹,走吧!”黄衣女子阻止后续的话,若是再说出点什么恶毒的话语,恐怕就不只是送银针封穴这么简单,两位姑娘相互搀扶,快速离开。

宁水瑶盯着手里的银针,陷入了沉思,宁水瑶看向茶馆,那一桌早已无四人的身影,眸色越微不阴。

那白衣女子……

单黎夜趁那位护法清理门户的空挡,已经走了出来,行至栓马之处,望着空空如也的树干,面色似霜,一片冷然。

“姑娘,你的马不见了。”绿袖着急。

龙云三人的马还在,唯独她的龙骧,不知何时被人牵走,此马是良驹,在深山野林里被人看上倒也不奇怪,怪就怪在,居然有人敢在她眼皮地下,趁她管闲事时,无声无息动她的东西!

淡淡的眸光打量着周围,看着马蹄的痕迹,单黎夜身影展开飞过,很快朝一个方向追赶,龙云见她离去,闪身紧跟她后。

红依绿袖交换相视,快速上马,朝她离开的方向跟紧。

宽广的林间车道上,有一匹马在林间奔驰,所过处尘土飞扬。

忽然间,前头有一袭白衣跃过,其轻飘静立,单手背后,直接拦截在道上,在等着马儿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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