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早上八点多,史霄汉召开了全员紧急会议。
什么事?
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脸懵,只有刚赶回的马彼金心知肚明。
史霄汉先讲了二十分钟工作纪律,才说出中心意思:“接到县里通知,一会儿县领导要来,大家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最佳状态服务与配合,一切以镇党委言行为准。假如谁多嘴多舌或毛手毛脚,坏了全镇大事,到时别怪镇党委不讲情面,卷铺盖回家都是轻的。”
领导来干什么?
至于这么严重?
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史霄汉再次强调:“最后重申一遍,今天的事情非常重要,各位必须全力配合镇党委,最好不拿政治前途开玩笑。”
说完,立即宣布散会,当先离去。
人们心头疑惑更重,心情也更为沉重,忍不住向马彼金打探消息。
“总之今天的事情非常重要,各位只管带着耳朵就行,一切行动听指挥,都听书记的肯定没错。”马彼金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组织人们院里列队,做好迎接准备。
“嘀嘀”,
人们刚操练了一遍欢迎仪式,便听到阵阵汽笛鸣响,随即一辆辆汽车驶入院子。
五大班子?
各乡镇、委办科局?
企事业单位头目?
从车型和车牌上,人们捕捉出好多信息,脑子一时不太够用:莫非有天大的官要来?
早已恭候的史霄汉,快步来到头车近前,大哈着腰打开车门:“热烈欢迎县长莅临指导!”
“霄汉同志辛苦了!”孟飞龙沉稳下车,笑着伸手,却忽得脸色阴沉下来。
“不辛苦,县长辛……”
不等史霄汉继续客套,孟飞龙已然收手,转身便走。
史霄汉稍稍一愕,急忙给马彼金打手势,示意接待其他领导,然后快步追上孟飞龙。
孟飞龙虎着脸,一言不发,直到进了镇书记办公室,才怒声道:“那个谁怎么不出来?”
孟飞龙实在不想提那仨字,更不想看那张贱脸,但对方不主动迎接,性质就不一样了。
史霄汉当然知道提的是谁,轻声回道:“他去村里组织防疫消杀了。”
“他不知道我来?”
“怎么可能?”
“他故意躲我,你就允许?还是根本管不了?”孟飞龙怒道。
“他主动提的,不过我也同意了。”
史霄汉给出回应,随即进一步解释,“他专挑这时候去村里,应该是害怕面对您,毕竟您的威望、身份在那,他在您面前纯粹就是小丑。其实这样也好,以免他到时候发疯出洋相,那家伙真有这可能,干脆让他和铁杆一起去了。您马上就是书记,不值当为他发火,更不能因他坏了大事。”
“嗯……”孟飞龙长长嘘了口闷气,既不甘又无奈。
这次孟飞龙把会场安在柏墨镇,言说给史霄汉撑腰纯属幌子,为自己正名才是真的。
上次就是在这里,因为没分辨出金有财诬告,孟飞龙被赵林然狠狠落了面子,也成了全县笑料。这次原打算当众狠狠敲打,既为自己找回面子,又狠狠打击其嚣张气焰,没承想赵林然躲了。
不过听史霄汉这么一讲,孟飞龙立即打消叫回赵林然念头。现在可是自己关键时期,好瓷器不碰烂瓦罐。到时只要如愿当上书记,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即使让其扫厕所也能找出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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