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付了定金后,族长夫人发现缙云崇已然不见,与缙云岚抱怨道:“这男孩啊,就是没定性。”说罢,她一手拉着岫岫,一手牵着缙云岚离开了绸缎庄。

缙云岚成功取到了要送给岫岫生辰贺礼,岫岫吵着要提前一观,被她牢牢地藏在身后,严词拒绝。

岫岫撅着粉嫩的小嘴,翘得能挂酱油瓶。缙云岚怜爱地揉了揉小妹的脑袋,让她再耐心等等。

岫岫拉着姐姐的袖子,笑的灿烂:“岫岫知道姐姐平日事务繁忙,但是我生辰那日你可一定要来。”

缙云岚颔首答应。

岫岫与她拉勾作保。

之后三人前前后后又进了几家铺面。买得盆满钵满了,三人才坐上马车回家。

很快到了岫岫生辰那日。

整座缙云府邸一夜之间被装扮的喜气洋洋。缙云岚走出房门,见到家中仆从们也个个喜笑颜开,她心中不免也跟着高兴起来。

她抱着书本,打着哈欠,前去缙云学院上了一上午的治务课。下午又去族会,负责撰写文书。看得出来,她在族中地位有所提升,最近她已甚少出去献爱心,父亲将她安排进中枢也少有人发出异议。

她也暗自庆幸,大长老此刻不在城内,否则他定然颇多怨言,对父亲的决策加以阻挠也未可知。

只是她现下能接触到的文书左不过是些热心百姓的投诉或是建议。她只需要将它们整理在册,若是有重要的,或是刻不容缓的问题则可递交上去,由更高层探讨解决。

只是现今她还未有资格参加会议。她父亲,族长大人告诉她,只要她踏踏实实地在这儿坐稳三个月,便可让她进入早会的大门。

她埋头苦干了一个时辰,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恰在此时,一名小弟子手举一封来信从她面前走过。见他步履匆匆,她将他拦下,询问发生了何事。

小弟子回道:“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只是大长老来信说,不日他便要回来了。”

缙云岚如临大敌,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她转身回房加速处理文书,却仍是在傍晚时分才整理完毕。

到家时,恰好碰上绸缎庄的老板亲自上门送衣裳。他满脸堆笑地迎上来,缙云岚却如临大敌,将余钱付给他后,便立即抱着衣裳重回闺房,以免被家中仆人发现,起疑。

她拉开衣柜门,刚想将衣裳放入,可转念一想,她这屋子日日有人收拾,若是被侍女发现她衣柜里藏了男人的衣服,传到旁人耳中,那就不得了。

她看了眼天色,尚早,还不到开席的时候。趁现在宾客还未盈门,她快快将衣裳送去,与黎栀知会一声,再速速回来,也不算太赶。

况且,大长老不知何时就要抵达洛城了,还是尽早将事情解决的好,省的夜长梦多。

为了节省时间,她将送给岫岫的长命锁带在了身上,这样一来,她回来后便可直奔嘉兰院,无需费时再回房了。

她下定了决心,即刻便从后门溜了出去,一路走街串巷,专挑偏僻的道儿走。她每次途径这些难行之地时,她心中总是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正大光明地去见阿栀,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见不得光。

她穿过地道,进入空山境内,顺利跳上山崖边沿。往日清净苍翠的竹林,今日有所不同,每隔十根竹子便系一根红丝带。清风一吹,满林绸带飘摇,甚是壮观美丽。

缙云岚满腹疑问地穿过喜庆的竹林,来到深处。黎栀家中除了缠绵病榻的黎母之外,兄弟俩似乎都不在。

她将衣裳轻放在黎栀床头,并提笔附上一张字条,告知她此后无法常来的原由,随后便退出房门。

正巧要离开时,听见黎氏祠堂那儿传来几声沉闷的鼓声,庄重又肃穆地穿透而来。

祠堂门口也围着许多人,脸上个个带着祝福的笑意,静默地望着里面。

缙云岚好奇地向拥挤的人潮快步靠近。她才来到祠堂门口,便听见门内的黎棠对着黎氏先祖的排位,郑重道,“黎氏第二百七十九任族长黎栀,于今日生辰,与同为黎氏后代的黎梨缔结婚约。往后二人必当永结同心,绵延后嗣。”

黎棠话音方落,堂外掌声还未响起,一记竹枝被踩裂的清脆声,传入众人耳中。

黎栀还未反应过来,只循声朝外看去。缙云岚顶着一张阴沉沉的面孔突兀地站在人群里,异常显眼。

她愤懑又伤心地刺了他一眼,扭头便走。

黎栀见之,下意识就要跟上,却被黎棠一把拉住,“你去哪儿?还没向祖宗磕头呢。”他的好大哥将黎梨推到他跟前,试图用眼前这个柔婉的女子将他的心留下。

他愤怒地甩开他哥的手,严声质问道:“你在搞什么?你没有告知我有这件事!”

黎棠也一改往日友善和睦的样子,拉住他的胳膊,死活不让他离开,“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每一位黎氏族长都必须当众缔结婚约,为族人做出表率。我只是在帮你尽到你应尽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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