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江湖豪客施展毕生绝学向李孤行追去,大雪飘飞一夜,积雪甚厚,所到之处必定留下足印,顺着足印便可寻到李孤行。
可他们无不觊觎李孤行的《洛神剑诀,所来之人甚众,雪地早被踩的纷乱,一时之间难以辨认,直到奔出一里地之后才寻到了李孤行的踪迹。
奔在前头的三人分别是百面道人、段无涯和悟行和尚,四个太监抬着海迎春紧随其后,而那十几个锦衣卫和剩余的江湖豪客被他们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段无涯道:“要不......咱们三个先在这里打一架吧。”
他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百面道人,显然对他极其忌惮。
悟行和尚道:“老衲只为李孤行,对《洛神剑诀并没有放在心上。段施主若要《洛神剑诀尽管拿去,那李孤行便让老衲带走!”
段无涯一面追着一面斜眼看向悟行和尚,“老秃驴,你这话说的是真是假?”
悟行和尚稍显愠色,“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何必欺骗段施主!”
段无涯略微思索,好歹那悟行和尚自称名门正派,言语既出断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倒足以信任。
他偏头看向百面道人,“现在能跟我争夺《洛神剑诀的也只有阁下了,是吗?”
百面道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谁也不知他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更不论他心里面想的什么了,只是他行为举止素来邪之又邪,这才令他恶名远播,就算百面道人说他无心《洛神剑诀段无涯也是不信的。
可百面道人偏偏没有提抢夺《洛神剑诀半个字,反而猛向段无涯使眼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东厂魑魅魍魉四个太监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
不论三人如何加快速度,那四个太监始终抬着一顶轿子与三人保持着一定距离,仍如水中行舟般平稳,不禁令段无涯脊背发凉。
“看来要得《洛神剑诀还要对付这四个阉狗,万不得已时咱俩们只有合作了!!”
百面道人嗤笑一声,“你可算认清形式了,大敌当前,你我二人只有通力合作才有可能将《洛神剑诀抢到手,在此之前你我谁也不能存二心!”
段无涯道:“好!咱们就先合作!”
他嘴上是这般说,心里可不是这般想的,且他确定百面道人的心里也打着算盘。
三人又奔了大约五里地,奔到了这里只有一条脚印延伸极远,料想是李孤行的足迹。
但三人同时发起愁来,悟行和尚道:“李孤行受了重伤是也不是?”
百面道人道:“不仅受了伤还中了毒!”
悟行和尚面色微变,“托施主的福,老衲也中了毒。”
百面道人道:“那也跟我没甚想干,老和尚你莫要怪我。”
段无涯道:“他带着两个人,受了伤又中了毒可能逃出这么远吗?”
悟行和尚一愣,附身查看一下雪地之中的足印,惊声道:“不好!中了李孤行的圈套了!”
段无涯和百面道人也是一惊,低头查看,情绪低落到了极点,那一排的脚印十分浅,也只有半指深厚。
大雪下了一夜没过脚踝,在地上留下这般浅的足印,能施展此等轻功要么便是李孤行的轻功已经到了化境,要么就是他压根就没受什么伤。但不论是哪种情况,他们一行都再也追不上了。
段无涯仰天长叹,一头栽在雪地里,大悔道:“完了,完了,又没有抓到他。”
话说李孤行真的远遁了?其实未必,他虽逃了却兜了个大圈子又回到了万有客栈。
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坚信海迎春和众多江湖豪客必定不会老实等着,故而才做出这等事来,这正是他胆大的地方。
饶是如此却也危险的很,倘若是被谁看到了身影,再吆喝一声,说不定又是一场血战。
他将万红杏五花大绑的捆在一个椅子上,正翘着二郎腿烫一壶酒,酒他自然是不会亲自动手去烫的,骆大狗将一切都做好了。
李孤行使了个眼色,骆大狗屁颠屁颠的将酒倒在了碗里,低眉顺目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忠心的奴仆。
李孤行用嘴唇碰了碰酒,将碗一倒洒到了地上,“凉了,再热热。”
“好嘞。”骆大狗用小嘴吹着炭火,口风到处炭火通红,一股浓烟涌了过来,呛的他一顿咳嗽,泪水飙飞。
李孤行将碗向他一递,“倒酒。”
骆大狗隔着抹布端起酒壶,飞快的倒了一碗,立马将酒壶放下,用手拽着耳朵,已然烫的不行。
李孤行斜了他一眼,又用嘴唇碰了碰碗,眉头忽然竖起,连酒带碗往地下一摔,“啪!”酒碗应声粉碎。
“太热了!你想烫死我不成?!”
骆大狗极有耐心,不言语半分,默默的拿着抹布将酒壶端了出去,靠着冬日的寒冷替酒壶降温。
万红杏瞧着骆大狗瘦小的背影,心中不忍,她问道:“李小哥,奴家有些事不明,还请小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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