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愚连着大骂三声昏君,将所有人瞬间镇住。
四处戒备的禁卫军大多守在殿外,内堂只有两位指挥使,紧随二圣左右。
这猛地一下子,压根没人上前拦住张愚,任由他当众放肆。
不过,随着话音落下,几秒钟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大声叱喝道:“哪里来的乱臣贼子,竟敢在祖庙咆哮欺君!”
“来人,速速擒下!”
总算有护卫冲进来,手中提着明晃晃长刀,向张愚杀来。
然而,对上的却是一块半人高的灵位。
“先帝英魂在此,我看谁敢动手!”
还好,张愚发作之前,先给自己找了块护身符,不然只怕没多少机会说话。
一心求死,但要死得其所,可不能在证道之前就身殒了,那可着实亏大了。
带刀护卫尽皆踟蹰不前,就算是天子也不敢当众下令让人伤及自家老子的灵位。
“你是何人?竟敢造次!”
“老夫认得此人,像是恩科榜眼。”
“正是,好像名为张愚,之前还与虞相公子有过恩怨。”
“翰林大学士何在?你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立马有人出声,接着将目标锁定在一名头发灰白的儒雅老者身上。
年过花甲的翰林大学士早就吓得两条腿肚子打鼓,看到手底下听差的张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脑海中嗡嗡直响。
此刻听到他人训斥在祸水东引,当即两腿一软,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哭诉:“老臣不知,老臣该死,此子与我无半分关系。”
张愚看着这场面,却显得有些不耐烦。
自己才是主角,怎么风头突然被压下去了。
“此事与大学士无关,今日万般皆由我张元伯一人承担!”
“身为大顺臣民,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官者更是应当忠言直谏。”
“奈何我人微言轻,连上朝进言的机会都没有。”
“不得已,今日便借祭祖之机,为我大顺国拨乱反正。”
张愚话音落下,立马有人开口训斥,七嘴八舌将他的声浪盖下。
一只手微微举起,启德天子面无表情说道:“朕即帝位十六载,不说功德留人间千秋万载,但至少百姓安居乐业,疆域稳固无战祸。你且说说,我赵成宁究竟如何不堪!”
天子一开口,众人不再言语,齐刷刷看着张愚表演。
退后两步,拉开与持刀护卫的距离,张愚抖擞精神说道:
“耽彼曲蘖,昕夕不辍,心志内懵,威仪外缺。此乃酒之祸。”
“艳彼妖姬,寝兴在侧,启宠纳侮.争妍误国。此乃色之祸。”
“竞彼锣镣,锱铢必尽,公帑称盈,私家悬罄。此乃财之祸。”
“逞彼忿怒,恣睢任情,法尚操切,政戾公平。此乃气之祸。”
“酒色财气四祸俱全,不听谏言,不思朝政,不读圣书,不闻疾苦,一心修真,妄图长生,劳民伤财,掏空国库。”
“启德天子赵成宁,这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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