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不紧不慢的为滕德懋倒上茶,静静听着滕德懋述说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

说完朝堂上的事,他前倾身子,压低声音说道:“道衍大师,朱元璋借八岁小儿之口玩弄朝堂,依我看,他是越来越昏聩了,哪有人能预言后世之,啧啧啧,真是令人发笑。”

道衍似是坐累了,换了个姿势,露出僧袍腰带上挂着的道名牌,名牌上写着五个字,前二字是道衍,后三字是姚广孝。

朱棣就是在姚广孝的长期蛊惑下才会生出造反的心思。

“滕大人请用茶。”姚广孝推过茶杯,不紧不慢的说道:“滕大人,你还记得前几日朱元璋夜梦常遇春之事吗?”

滕德懋闻言点点头,不知姚广孝为何提起此事。

姚广孝接着说道:“朱元璋上次借死人之口立皇家学堂,钱从内库出,后借空印案震慑布政使司大小官吏,意在加强对朝堂大员和封疆大吏与王子王孙的掌控。”

“他设计胡惟庸,裁撤中书省,废除宰相制,权利虽如日中天,实则却是无能人可用,今日借八岁小儿之口玩弄朝堂,乃无奈之举,不得已而为之。”

滕德懋眼前一亮,闻言哈哈大笑,道:“姚大师真乃慧绝千古者也!”

说完,他起身去端来火盆,拿来纸墨笔砚,举笔写下:姚大师,主持让我问你,凤首龙尾何时亡,此事若成,明亡不远矣。

姚广孝看完,将纸投入火盆中,提笔写到:请转告主持,让他安心,近日凤首龙尾似有高人相助,躲过一劫,然凤首心病甚重,不久即亡,龙尾身边精锐护卫极多,更有锦衣卫暗中保护,未到下手之机。

滕德懋看完姚广孝所写之言心中暗暗震惊,但他面色不改的点点头,烧掉所写之言。

入夜时分,姚广孝离开滕府。

他脸上没了在滕府时面对滕德懋的举重若轻,按照他的推算,胡惟庸养成朱元璋的杀性,朱雄英和马皇后该一前一后病亡,极有可能让朱元璋心性大变,从此变得疑神疑鬼,开始擅杀群臣。

可不知何故,朱雄英奇迹病愈,马皇后也未身死,可以促成朱元璋心性大变的因素少了关键之处。

此等情况下投靠朱棣,起不到雪中送炭的效果,反而会让自己变得不可信任,纵使有再多谋略,也将会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朱棣就算用他,也会防他。

姚广孝还从未受过如此重的打击,心中莫名失落。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就在此时,一队人抬着一名身着衮冕九章服饰的朱雄英迎面而来,姚广孝下意识避让,作出礼佛手势,双方错身而过。

姚广孝正要离开,却不料刚走开的人找上了他。

“这位大僧,我家主人想见见你。”

来人的话,让姚广孝回过神来,他警惕的问道:“大人是否寻错人,小僧初来京城,并不认识任何人。”

姚广孝刚说完,与他错身而过的人被抬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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