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源抱着被褥走到院中,清朗的月色之下,院中显得颇为明亮。
自家的这座院落占地面积不小,连同灶房,茅厕加在一起,总共有着九间房屋,在庄里已经算得上是上等人家。
只是各处房屋都显得破旧了些,毕竟这院落传了不少辈,算下来也有将近百年的历史。
夏源根据着记忆里的路线,寻找着睡觉的地方,他倒是不愁没地方睡,被当成婚房的曾经是父母的卧房,当然,现在是他的。
自打双亲亡故之后,夏源就自动晋升为一家之主,按照规矩,守孝一年之后,就要搬进最大的主卧之中。
夏源踱着步来到曾经自己的卧房前,推开房门,算算时间,里面也就两个来月没有住人而已,虽说不算脏乱,但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想来是夏季天气炎热,这屋子又一直没有开窗通风的缘故。
在这一刻,夏源不得不吐槽一下自己的前身,那货还真是个书呆子,连开窗通风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光晓得死读书,读死书,搞得自己一穿越过来,接收到的记忆,除了一些对这个时代的认知之外,就剩下满脑子的四书五经,圣人之言。
把房门大敞四开,夏源站在外面等了半晌,直到屋里的霉味散出去一些,这才迈步进去。
屋里的霉味还剩下些许,夏源无奈,只能把房门敞着,在房间里随便找了一本书,在床板上胡乱扫了几下,扫干净灰尘。
把被褥往上一铺,然后便躺了上去。
身为一个现代人,这个时间点根本就睡不着,但古代的农村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活动,硬要说的话,也就是造小孩。
他本来也有幸能玩上这一娱乐活动,但谁能想到,说好的御姐媳妇变成了小豆芽菜。
说有十五岁,但长得也太嫩了些,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而且小身子也太过娇弱,根本就不忍心下手。
想换又没法换,怎么办,只能种在土里先养一养,等过两年小豆芽长到大豆芽再说。
夏源脑袋里胡思乱想着,想着想着,又开始琢磨起以后的出路。
考取功名做官的这一条被他下意识忽略。
现在他就想着经商,毕竟有钱就是大爷,只是这一铁律在明朝好像不太行得通。
众所周知,大明朝等级森严。
户籍制度,大抵上可分为军,民,匠,灶。
至于商人,说实话,大明朝就没有商籍这一说,而所谓的商籍,也仅限于盐商,就这,还是明朝中后期才开放的。
至于其他的商人,对不住了您内,蹭别人的户籍吧。
所以在明朝,商人的地位简直低到令人发指,是个人都知道,钱是个好东西。
但在明朝,拥有大量财富的商人却被压制在整个社会框架的最下层,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放在明朝简直是句屁话。
而这一切的主要原因,自然是由于大明的开国太祖朱元璋,老朱痛恨商人,甚至他觉得但凡商人就应该统统抓起来,没有罪也该抓。
在那个年月,商人哪怕再有钱也得夹着尾巴做人,甚至穿丝绸做的衣服都属于犯罪。
发展到现在弘治年间,商人的地位提升了很多,可以参加科举,可以大摇大摆的用钱砸人。
只不过明朝的户籍制度依然深入人心,也一直没有崩盘,依旧贯彻着明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继续打洞的政策。
在百姓眼中,商人有钱归有钱,但你的社会地位不入流。
这大概属于贫苦百姓的一种自我心理安慰。
夏源琢磨了一下,如果自己跑去经商,肯定会被族人村民视为堕落的开端,然后被族长领着一众亲戚进行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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