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觉过去,乡试的脚步愈发近了。
乡试又名秋闱,是在秋季八月举行,按定制惯例是每三年一次,但若是赶上皇帝老子心情好,还有可能会突然加一场,是为恩科。
当然,不管是恩科,还是正常的秋闱考试,都是同样的性质——抡才大典。
抡才大典,为国选材。
在大明朝,考上举人就等于是拥有了做官的资格,几十年后,有个名叫海瑞的就是以举人的身份进入官场,然后让海刚峰之名响彻天下。
因此乡试对于秀才们来说,完全就是改变命运的机会,是可以咸鱼翻身的一次考试。
数年甚至数十年如一日的刻苦用功,都将在这一次考试中彻底见个分晓,荣辱贵贱也在此一举。
距离弘治十四年的乡试还剩三天。
这一次的乡试,整个夏家庄要去参加的人只有两个,夏源两叔侄。
这也和夏家庄人丁不旺有关系,毕竟整个夏家庄全是迁移过来的,祖籍根本不在这儿,而是在南京应天府。
BJ城周边的各大庄子,村落,乃至县民,还有不少和他们一样,都是从南京周边迁过来的。
当年主持这个迁移工作的人名叫朱棣,他还有个英文名字——Judy。
言归正传。
这天清晨,天上飘着蒙蒙细雨,夏源早早的便起来收拾东西,他们祖籍虽然是南直隶应天府,但现在户籍是在北直隶大兴县,参加乡试的地方自然是在京城顺天府的贡院,而乡试的开考时间是在卯时不到。
这就意味着,住在城郊大兴县,是根本不可能准时赶到考场的,得提早先去贡院附近的客栈里头住下,这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夏源要去参加乡试,作为妻子,赵月荣更是一大早就起来跑前跑后的忙活,几件干净衣服给装进布包里,又把伞放到一边,正准备往行囊里再塞几个馒头,被夏源就制止了。
“吃的就别塞了,到时候我和叔父在京城买点就行。”
赵月荣哦了一声,又迎着雨幕跑到灶房用热水给夏源泡了壶茶,“夫君,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将茶水接到手里,摩挲着有些发烫的茶杯,夏源盯着小姑娘头上微湿的发丝瞧了片刻,突然笑了一下,吹嘘道:“等着,看夫君给你考个解元回来。”
“嗯,好!”
赵月荣冲着他甜甜一笑,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
这没来由的信任,让夏源心中一暖,庄子里的人对自己寄予厚望是不假,但这份厚望却是建立在自己十五岁便考中院试第一这个前提之上。
也只有这个傻丫头,自己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如果自己当初是侥幸过了院试,很勉强的考上了秀才,然后再说什么要考个解元之类的大话,这傻丫头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夏源端起热茶抿了一口,笑道:“没想到你还知道解元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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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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