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驾着马车,行驶在寂静无人的荒野上。

车内,父女俩面对面的坐着。

担心有追兵,出城后又连续赶了好几里路。

怕锦儿累着,张教头朝车外喊道:“还是换我来赶车吧,你进来休息下,陪真娘说说话。”

锦儿没有停车,扯着嗓子回道:“老爷,我没事,您先休息吧!等我累了,再和您换岗。”

自打出事以后,锦儿没少跟着吃锅烙,但她却义无反顾的陪伴在女儿的身边。

此刻,张教头的心情有些复杂,对锦儿的不离不弃,他心里是既感激又愧疚。

长吁一口气,张教头看向心不在焉的女儿。

“想什么呢?”他用轻柔的嗓音将神游物外的女儿唤醒。

“没想什么……”张真娘露出疲倦的笑容。

张教头会心一笑,没有继续深究。

过了一会,他才问道:“之前你觉得王伦别有用心,想亲自试探他,结果怎么样?”

“……该怎么说呢?”张真娘微微侧头,一脸困惑,“起初给我的感觉是,他急切的想让我和官人复合,似乎想借机从官人那里得到某种好处。

可是,当我明确表示不愿意之后,他又很干脆的放弃了。

这人我有点捉摸不透,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绝不是坏人。”

“我倒觉得他是个挺正直的人!”张教头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在眼前晃了晃,笑道,“之前我请他帮忙卖房,我说买的时候花了差不多一千两,现在急着出手,给钱就卖。

不赔钱我都谢天谢地了,没想到他竟然卖出了天价!

三千两啊!他明明可以自己独吞那两千两,给我一千两我就心满意足了,可他却分文没收,全都给我了。”

张真娘也跟着笑道:“那他可真是耿直过头了……”

收起银票的同时,张教头也收敛了笑容,一脸认真的问女儿:“你明知王伦不会拿你要挟林冲,让他做不想做的事,那你为何还要违背初衷,不肯跟他回去?”

张真娘怒其不争道:“官人空有一身好本领,却很容易满足,缺少上进心。

如果我回到他身边,他又会沉迷女色,过上浑浑噩噩的生活。

王伦寨主有种独特的魅力,有他充当领路人,官人肯定能有所成长,我不想拖他后腿。”

“男人都好色,时间久了,林冲肯定耐不住寂寞,你就不怕他另寻新欢?”

张真娘摇头苦笑:“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想留也留不住,还是顺其自然吧。”

张教头无语道:“你啊,总是这么纵容他……”

“谁叫我是他娘子,他是我官人呢?”

短短的一句话,就让老父亲无言以对,不禁感叹:“真是女大不中留……”

看着醋坛子打翻的父亲,张真娘笑而不语。

张教头怕女儿大病初愈累坏了,便催促她早点休息。

互道晚安之后,父女俩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车外,月光皎洁。

锦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地面,借着月光,熟练的避开那一块块凹凸不平的碎石。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锦儿忽然看到有个可疑的物体侧躺在前方的路上。

她紧忙勒紧缰绳,让马车在原地停下来。

父女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刹车动作惊醒了。

张教头挑开窗帘,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锦儿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老爷,前面的路上躺着一个人!”

“男的女的?”

“好像是个女的……”

排除了土匪劫道的可能性,张教头对女儿说:“没事,我去看看。”

接着一个大跨步跳下马车。

他快步走到女子身旁,用手轻轻摇晃她的肩膀,试图将其唤醒。

“呀啊,我被男人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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