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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信跳出来这行大字的时候,苏灿才如梦初醒似的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现在面容全毁,指纹都有几个是不清晰的。在这躺了六年,身份证都得去重新办。
威信这些需要身份验证的东西,他现在其实都用不了...
想第一时间看看这六年来到底都有谁给自己发过消息,看看六年前自己的手机里还留存了什么证据的想法当场泡汤了...
苏长征是有经验的,毕竟出狱之后,为了图吉利,他把所有的比如什么手机号、身份证、QQ号之类的全部都换成了新的。
看儿子的眼神就明白,赶紧开腔说话:“阿灿呐,不急,等出院了爹爹陪你去办。”
“我看你倒是对这套流程挺熟悉的,说说吧,你六年前到底为什么进去?”苏灿上初高中之后,因为苏长征更加的忙碌,两人的交流和相处逐渐从父子关系的角度来说有点走样,一个变得越来越嚣张跋扈,另外一个则是心怀愧疚的宠溺;现在猛地回来,一下子变得太‘客气’,反而会让亲爹觉得别捏。还不如慢慢来。
不过这股子糙劲,用来问事情,倒是挺合适。
苏长征站着不说话,抬头看了看儿子,然后又低下了头。
“跟我玩沉默是吧?”苏灿看他这样顿时瞪眼。
苏长征理亏似的,小声嘀咕,又好像是在喃喃自问自问“可能是我的做房地产这害人的玩意害人了?”
“说正经的!大点声!”苏灿表现的越暴躁,苏长征表现的就越弱势,面对老婆孩子,他这当爹的,总是这样...
“唉呀!这事我自己到现在也都没想明白呢...”
“我出来之后你又在医院躺着,家里这情况,我哪里还顾得上调查什么争相。先紧着你的命要紧啊我得儿...”
苏长征被问急了,但说实话,他就是不知道。
他也想知道当年到底是咋回事,搞一个四六不靠的罪名就给自己弄进去了...
他想想都觉得挺扯淡的。
但他也就一个小有资产的房地产商人。
名义上是自己搞房地产,实际上是被房地产搞。他的那个房地产公司,基本上就是贵族领导的白手套和钱袋子。
这帮贵族,一个比一个会玩,一个比一个猴精。
要不是自己在里面表现的老实,什么都没说,但放在里面又危险。
说不定上面的那几个贵族官老爷,可能都会让自己这辈子都出不来...
这事,不是小孩子能够问,能够参和的事情!
他没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已经感觉很愧疚了,尤其是想到甚至可能是自己影响了自家儿子,导致他成了这样,苏长征的心里也是在滴着血。
但这事,他真的不能给其他任何人说,传出去,就可能...
但儿子问了,不说点啥又不行...
“唉!不和你说了,我去打水!你看你这几天没给你擦身体,脖子都成黑的了!”
小爆发了一下之后,苏长征嘟嘟囔囔的拎着开水壶打水去了。
苏灿知道这是父亲的小花招,也明白了他不想说出来的原因。
别看这老小子在家里人面前除了不着家,其他啥都像是个没脾气的好好先生一样...
但当年苏长征可不是这样。
毕竟搞房地产和路桥这块的,还是从做土方起家...
懂得人都懂,做这个的,能真的是个完全的好脾气?
别看他现在又瘦又干的,六年前,那可是健身房常客,还和人一起搞了个散打俱乐部。
俱乐部里面一个个的帝国退伍兵出身的教练见了,那都是叫苏哥的人物。
这样的人,如果真是个好脾气,还真不一定能镇得住。
但苏长征却又是不同于有些父亲,在外面不如意,回家去撒气;
苏长征一般是在外面就算是受了气,会找人先把这口气撒干净了,才回家。俱乐部里的那些小伙子都说,苏哥在家和在外面,几乎是两种嘴脸...
两面三刀的男人..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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