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经风霜的古老建筑在短短的时间遭受了太多的重创,裂纹如同蛛网遍布了四周的墙壁上,什么时候塌陷都不意外。
天顶上时不时落下一些细沙。
空气在这里变得凝固,流动的风在这里凝滞。
血肉之触将黑袍司祭护在中央,尖端遥遥指向上方的阿丽兹。
黑袍司祭冷眼看着她,心中多了几分不屑和嘲弄。
他也曾和一些魔女战斗过,但却从未有任何一人能真正的杀死他。
诚然,就像这里死掉的教众所代表的那样,他们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不死。
他们会被克制,会被打倒,会被杀死。
但这要求在一瞬间内,遭到巨量的毁灭冲击,破坏或者灼烧绝大部分的活性血肉。
随着自身实力的提升,这个力量的要求也会剧增。
只要不是当面接下几枚大当量的炸弹,他完全想不到自己会如何死亡。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办不到,不靠着特性杀死一个和自己实力相当的司祭。
这一切的挣扎不过是徒劳。最后的结果不过是,他会接下眼前魔女的攻击,也许会受到很大的伤害,但花不了多少时间他就会恢复如初,而她将会绝望。
黑袍司祭被血肉拥挤的双眼中不屑更甚,重新抬眼看向那名魔女。
“嗯?”
这一眼却是让他心生了几分疑惑,因为他发现他好像有些看不清那个魔女的身影?
她身上似乎有白灼光闪出,让黑袍司祭的双瞳感到有些刺痛。
“是反光吗?还是今天血肉损失得太多了?”
强忍着不适,黑袍司祭不由眯了眯眼,他的眼睛甚至开始感到了几分酸涩。自接受主的改造后,他就再没有体会过这种在人类时期才有的感受了。
就在他快要无法忍受的时候,他眼前一花,再之后他突然发现。
那名魔女已经消失了。
只不过他已经没有闲暇去寻找她的身影。
只因为在那魔女刚才所在的位置处,一道突兀的黑线确确实实出现在他的眼前,一路到达他的胸前,他感觉应该是穿越了自己的身体。
说是黑线其实不太准确,因为它宽的不像样,就像是有人用蘸了墨的毛笔画的一道轨迹。
没有疼痛,甚至还有点麻。
这时他想转过头看一下身后是否有黑色轨迹,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一个手指都不行。
平日里一个念头就能迅速移动的那些血肉肢体此时也同样如此。
这不该如此。
睁着的双眼中,他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血肉肢体。
如同被鬼压床的少年,拼尽全力鼓着念头去使唤它。
那种完全使不上力气,彷佛就连呼吸都要用尽全力的感觉让他自化身成神的使徒后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眼皮不能动,嘴不能颤,声不能发。只有念头不断响起。
他在心中狂吼着。
就像是本不能控制的肢体回应他的期许。
那根血肉之触的尖端以肉眼微不可察的幅度,轻微的动了一下。
但黑袍司祭的眼睛确确实实的看到了!
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希翼,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随之而有的是一个疑问,为什么他的身体如此沉重。
为什么他的行动如此的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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