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运气好吗?”
李林甫良久才蹦出这么一句,脸上已经没有笑容。
杨洄看在眼里却很兴奋,这才是李林甫啊!
“当然,李相应该比我更清楚,光有实力和光有背景,到底哪个更可怕?不过杨铦显然占着两者,真是不敢想象啊,他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在这里了吧。”
李林甫看了一眼自己的中书省,死死的盯着杨洄道:
“你应该叫人家杨少卿,驸马爷。”
“杨少卿?”
杨洄面色一怔,旋即哑然失笑:
“呵,这算什么?陛下已经封他为大理寺少卿了吗?也太快了吧?”
李林甫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算算时间,宣旨的宦官已经从杨府回来了。”
杨洄突然大笑出声:
“哈哈……都到这一步了吗?陛下还真是个心急的人呢。”
“这不是很好吗?”
李林甫抬起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伴着“哗啦啦”的流水声,看也不看杨洄道:
“一切都在你杨驸马的预料之中,你应该很高兴吧,不是说你的弟弟杨澈,跟杨铦是好友吗?借着这层关系,去找你想要的吧,下官这里,可什么都没有。”
杨洄嘴角一撇,语气有点哀伤:
“李相此话,可真是令杨某心寒。不错,我杨洄是个小人,但小人也要脸的,好歹也是大唐的驸马,在李相眼中,我是那种会靠着自己弟弟,去求自己弟弟的好友的人吗?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想当我杨洄的主人,不够格的!”
李林甫放下茶壶,捧着茶杯,一边吹着茶水的热气一边道:
“呼,我已经很努力了杨驸马,不管是惠妃生前还是死后,你也看到了不是吗?但陛下就是不想封寿王殿下为太子,我又能如何呢?”
杨洄对此不置可否,语气坚决的吓人。
“先太子还在时,我为了找出他的把柄,日夜不敢松懈。我的脑袋从来不在我的脖子上,所以我一边派人盯着李瑛,一边时刻关注宫里,如果陛下有丝毫不喜,我会毫不犹豫的站出去,只要惠妃不倒,殿下还在,我杨洄这条命,就算粉身碎骨也没在怕的。”
“终于,我们成功了,虽然我知道我的作用很小,归根到底,还是娘娘和李相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问题是,如果没有我杨洄在前面顶着,娘娘和李相也不会那么没有后顾之忧吧。既如此,李相现在又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失败,也先杀我杨洄,您可是百官之首,而我只是一个驸马!”
李林甫对此也不置可否,低声喃喃着:
“正因为是百官之首,万事才更要小心呐!”
杨洄冷冷一笑:
“再小心也躲不过去呀李相,你和我,莫说在陛下的眼中是不折不扣的寿王党,就算在天下臣民的眼中,也是那样。就算我们现在去找李亨,跪在太子殿下的跟前表示忠心,把头磕烂了,他也不会相信我们的。”
“偏偏陛下已经年迈,他可是自幼在宫闱事变中长大的,如果太子的地位不被动摇,注定继承大统,那李相和我,早晚会被清算,陛下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阻挡太子吗?大唐,不是他的吗?最重要的是,就算我们有幸躲过陛下,也躲不过新的陛下啊!”
李林甫何尝不知道这些?可问题是,李瑁的胜算已经很小了。原因自然是杨玉环。自从知道唐玄宗把杨玉环召进宫,李林甫晚上就开始睡不好了,虽然没有牛仙客那般无语,可还是辗转反侧的。
跟很多人一样,李林甫也在想陛下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自己的儿媳妇啊,什么样的人才会行此下作之事?当然,这些事情不是李林甫该考虑的,也不是他丢脸,可关键是,这样一来,寿王李瑁绝对成不了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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