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东边,有一处气派的府邸。
这府邸是五进院落,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是九千岁魏忠贤魏厂公的私宅。
大太监有私宅这没什么稀奇的。
况且这魏忠贤还是东厂的厂公,他拥有多处私宅这很合理吧?
魏厂公不仅在京城不仅有私宅,他在全国各地还有生祠,可见其权势滔天。
此时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魏府却灯火通明。
魏忠贤也还没有休息,他有些不安地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右手不停盘着两个玉石圆球。
他当然是有些不安的,毕竟他最大的靠山天启皇帝已经死了,他这个旧臣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谁都不知道。
也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来到魏府正厅,直接跪倒在了魏忠贤面前:“厂公,宫内一切正常。”
“你们打探仔细了?”
魏忠贤有些不信,追问道:“小皇帝在宫里一天都没做什么事情?也没召见什么人?你给我想清楚了再回答。”
小太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忽然他眼睛一亮,说道:“厂公,奴婢想起来了,白天的时候,皇爷让王公公去煤山砍了一株歪脖子树搬到乾清宫了。”
“把一株歪脖子树搬到乾清宫?”
魏忠贤一脸的疑惑,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崇祯登基之后,会有如此荒唐的举动。
宁国公魏良卿突然开口说道:“叔父,会不会新皇也喜欢做木匠活?所以才把那株歪脖子树搬到乾清宫去的?”
魏良卿是魏忠贤的侄子,原本是一种地的农民。
因为魏忠贤的关系,他先是被封为肃宁伯,后进封肃宁侯,几个月后又被封为宁国公,这升迁的速度令人叹为观止,只因为他有一个九千岁的叔叔。
“咱家怎么就没有想到?”
魏忠贤一拍额头,仿若茅塞顿开一般:“确实有这种可能,哥哥喜欢的东西,弟弟也喜欢,毕竟他们血脉相连,如果真是这样,那对咱们可太有利了,毕竟咱家有这方面伺候的经验。”
厅堂里其余的阉党众脸上都浮现一抹笑意。
“良卿,没想到你的脑袋瓜子还是蛮灵活的。”
魏忠贤眼含赞许地看了一眼魏良卿,点了点头:“你现在是宁国公,咱家觉得你还得再往上提提,等过段时间,咱家就向陛下进言,让你坐上太师之位。”
魏良卿喜笑颜开,说真的他可不知道什么是太师,但是他知道太师比他这宁国公还要厉害,那自己这是又上升了!
升官了当然高兴了!
“谢谢叔父!”
魏良卿当即跪倒在魏忠贤面前,他心中感叹无限,谁能想到,一年前的自己还在地里吭哧吭哧地做佃户给人种地,现在突然就成了人上人,真是人生无常啊!
相比于魏府轻松的气氛。
田府和许府的气氛就紧张了很多。
因为田尔耕和许显纯已经从新皇的话里明确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新皇不喜魏忠贤。
既然如此,那他们身为锦衣卫就应该去网罗魏忠贤犯罪的罪状。
虽然这么做有点落井下石,但是这是一个表忠心的绝佳机会。
田尔耕不会错过,许显纯就更不会错过了。
许显纯回到府邸之后,一头就扎进了书房,开始罗列魏忠贤的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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