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也是内阁所在,议礼在这里举行,对于杨廷和等人而言自然是主场作战,便利许多。
但张璁、桂萼、夏言等人也不惧,他们一个个挺胸抬头,迈步走入会场,丝毫不将杨廷和的旧党放在眼里。
一些前来观礼的旧党人士见他们如此趾高气扬,纷纷恨得咬牙切齿。
“佞臣!”有人喝道。
“小人得志!”
“与尔等同朝为官,真是在下之耻!”一个骂得比一个难听。
张璁扭过头来,嗤笑道,“既然与我同朝为官,乃是尊驾之耻,尊驾为何不辞官挂印而去呢?莫非是舍不得这点俸禄?”
那名官员被张璁呛得一时无话可说,只得讪讪落座,不在言语。
张璁见此,更是放声大笑,“哈哈哈,一群土鸡瓦犬尔!”
礼部尚书毛澄此时正坐在台上,他慢悠悠开口道,“张大人,这里是议礼的地方,不是给你逞口舌之利的市侩场所!”
说起来,毛澄还是张璁的部门一把手,此时他开口称张璁为张大人可以说是讽刺意味极深。
张璁见此,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这时,去宫里问话的一名小吏跑了回来,在杨廷和耳旁附耳说了几句,声音很小,便是临近之人也没听到多少。
杨廷和边听便点头,随后挥手示意小吏离去,他开口对众人道,“皇上已经到了后阁,就在那里歇息,我们这里议我们自己的,会有专人将各位的言论记下报给皇上!”
朱厚熜本想亲临现场,但走到一半,他就后悔了,一帮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商量着给他找个爹,这种事怎么说都不好听啊!
于是朱厚熜在吕芳的建议下,到后阁坐镇,再由专门的小吏记下所有的发言,再呈送给他。
杨廷和的旧党倒是无所谓,小皇帝来不来都一样,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张璁等人却倍感振奋,他们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官,平日里见皇帝一面也是千难万难,此次小皇帝能特意到只有一墙之隔的后阁听他们议礼,这是何等的荣幸啊!
就在双方想入非非时,一队身穿飞鱼服腰胯绣春刀的锦衣卫涌了进来。
见众人不免有些惊愕,杨廷和解释道,“这是陛下从锦衣卫调来的人手,负责维护此次议礼的秩序,此次议礼只动口不动手,凡是敢出手打人的人一律逐出文渊阁,不许再进!”
“遵命!”所有官员齐齐起身,向文渊阁后阁的方向拱手行礼。
“开始吧!”杨廷和挥手道,双方开始进入正式议论。
此番代表旧党出战的礼臣都是礼部下辖的一群老学究,可以说是博闻强记,熟知历朝历代之史。
他们一入场,便以汉哀帝、宋英宗的旧事为根基进行讨论,所抛出的观点就是,历朝历代,凡是皇室大宗绝嗣,必然是从宗室中选取品行优良的王子,过继到大宗一脉,最后承袭帝位。
这帮老学究的意思很简单,历朝历代皇室绝嗣了,都是这么干,所以可以知道这条路才是唯一的路,其它的路都是歪门邪道,不用再多加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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