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白露的解说之中,钟言看向手中的这一柄长剑。

经过长期使用而磨损的剑柄,简单质朴的剑锷,平平无奇的剑鞘,乍看之下,没有任何特点的一柄剑。

可钟言内心却因此而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不是我在说书故事里用的剑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阮白露说这是无名剑冢的先人留下的,那人还悟道十年,一剑开天,这难道不就是钟言在这一周目的所作所为吗?

难道自己经历的,并非说书人的杜撰,而是真正的历史?

可历史不应该只有一种可能吗?

说书人的那些故事,都伴随着钟言的选择而发生变化,现在都已经三周目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历史?

不过钟言倒也知道,大离朝本来在历史书上就没有记载,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未知。

但自己从凡骨进入旭光境的那一剑的确对大离朝之外的世界产生了一些影响。

至少这柄“晦明”就是自己遗留下来的。

这么说来,难道自己的选择能够影响大离朝的历史?

想到这里,钟言心跳加速,这已经是难以想象的时光伟力了。

别的武者都是感悟【太虚】的历史留下的遗物,而自己竟然直接创造历史,这历史的上限不光由自己决定,甚至还可以多周目不断刷完美结局!

一旁,注意到钟言沉默的阮白露倒是没想到那么多,只认为是钟言看到宝剑心情雀跃。

“太虚门无名剑冢里的不少宝剑都来自【太虚】时代,也有暗含真意传承的,不过这一柄只是寻常的兵刃,只是度过了漫长的时光。”

阮白露又解释道。

她发现钟言和其他的人见到这样的宝剑不太一样,寻常凡人见到,多半早就已经拔剑出鞘,锋芒毕露了,可钟言只目光扫过剑鞘,剑锷,剑柄,像是在端详一位老友般仔细观察这柄利剑。

在太虚门,那种毛毛躁躁就拔剑查看的新人也挺多的,但剑本来就是摧枯拉朽的锋镝,如果人再盛气凌人,那么太过刚直,总有一天会折断。

而钟言这种,倒是很符合太虚门的收徒标准。

要是自己可以出山收徒,倒是不介意再收一个钟言。

阮白露忽的想到。

“嗯。”

钟言只不卑不亢地谢过阮白露,随后起身,来到院落里,将长剑从剑鞘中拔出来。

这剑锋锐刚直,普普通通,在月光下泛起一阵寒芒的辉光,像是晨曦。

他拿起这剑,就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像是已经陪伴了自己十数年的老友再会般。

一步踏出,钟言手中的长剑前递,骤然间,他身边的空间仿佛被压缩了一般,只一步就让他前进了数丈。

闪转,腾挪,长剑在钟言的手中如同流水般肆意激荡,转眼间就已经挥出十招。

由于钟言已经有了天人合一,返璞归真的基础,所以他的挥剑更是轻松写意,想刺哪里,就刺哪里,面对石头树木等静物,根本不用忌惮距离与位置。

甚至于,钟言还感觉自己的剑锋上泛起了涟漪,那涟漪催动空间,似乎要将斩击延长,只是还受限于自身的实力,这只是错觉罢了。

一段过后,钟言也并未有喘息,他再度看向剑锋,明月映照下,光辉更灿。

钟言很清楚,这柄剑在白天和夜晚会呈现出不同的状态,越是幽暗晦涩的地方,它就会绽放出越明亮的光辉,而在太阳底下,它的剑锋又会变得晦暗难明,几不可查。

这正是“晦明”。

他身后,见识到这一切的阮白露脸上出现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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