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窦迟心里担心,对方会做出更下作的手段。

网吧昨天刚死了两个人,半夜就要杀我……竟然连天亮都等不及。

他双手拍了几下,大声说:“各位、不好意思啊,今儿网吧有事需要临时关门。

是押金的全部退还,会员来登记一下,增加四个小时的上网时长。”

说着,拱了拱手,“麻烦诸位了。”

上网的人多是会员,径直起身跟窦迟打个招呼就走了;两个放押金的也没什么意见,在网吧白玩俩小时,还能换个地儿继续。

“迟哥,干嘛呀?”

“收拾东西,把重要物件儿带上。”

窦迟看看时间,挥手说:“去逛街,或是去面馆玩会儿。”

“为什……哎,算了,问也白问。”

艾小妹拎着包起身就走,走到门口回头催促说:“走啊,老姚,你不饿啊!”

“这……咱网吧,不会要黄了吧?”

老姚舍不得刚到手的工作,这才干了一天,屁股都没焐热呢。

窦迟:“滚蛋,工作没了让三少再给你安排个好活儿。”

“好嘞,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

窦迟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内望着街上人流,“小婵,你跟他们去面馆。”

“唔~”

窦晓婵听了,出来吧台往门口走,丢下一句:“刚才那个人身上有味道。”

味道?

那个毕兴碧衣着得体,头发还打了发胶,皮鞋铮亮半点灰尘都没有。

窦迟没工夫多想,找了U型锁套在内门把手,从后窗翻了出去。

回到房间把长毫毛笔拿在手里,想了想又换件T恤,戴上遮阳帽从正门走了出去。

左右看看,来到网吧斜对面的烟酒店,仰身躺在门口的休闲长椅。

屋里传出问话:“外头谁啊?”

“我。”

窦迟无心说话,自顾想着心事儿。

门帘响动,出来个光膀子的壮汉,一边扇着蒲扇,问:“阿迟,你干啥勒?”

“喔,累了,搁这歇会儿,波哥你忙你的。”

壮汉名叫刘波,头发有点长,抬手掀开遮住眼的刘海,“这大太阳的,不嫌热啊。”

说着,从冰柜拿了两根雪糕,塞给窦迟一个、转身进屋,又喊了声:“搁那坐着脱水啊,来、进屋。”

“不了,波哥你歇着。”

窦迟一边盯着街面,一边把玩手里的毛笔,“非敌不可轻触……”

窦晓婵是在提醒,这支笔不是写字、画符……而是打架用的?

笔杆是黑色竹子制成,赤红长毫看不出什么材质、隐现金光,看起来有点贵重的样子。

只是名字不好听,轮回、轮回的,听着忒不吉利。

“黑竹如墨,墨竹……”

窦迟握着笔杆,仰躺着、长椅晃动,午饭还没吃却不觉着饿。

昨晚跟没睡似的,脑袋不禁泛起了迷糊,闭上眼兀自嘀咕:“味道,会是什么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猛地一阵惊呼吵醒了他。

“我擦,着火、着火啦!”

“阿迟,你家网吧失火了!”

肩膀被人猛拍几下,窦迟迷迷糊糊睁开眼。

街对面烟尘滚滚,正冒着黑烟。

网吧大门被人砸坏了,浓烟自门内直往外冒,看着凶猛、火势却不甚大,只有些零星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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