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着急?”他说完,皱着眉看着张飞,眼里都是暧昧的神气。

“我们身后跟着吉福堂的高手。”张飞冷冷的答复,她不喜欢自己和那人的事成为别人的谈资,遇到这个问题时便冷冷的绕开。

“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张飞微笑。

“你一点都不了解吉福堂。”张飞冷冷道,这两天来平安无事,但她心里总觉得不安。

“我不了解吉福堂,但我了解我自己。”张飞懒懒的靠在船舷上,把手伸到了水里,“我会把你安全送到他身边的。”他淡然道,声调里带着不可辩驳的自信。

“我看未必。”张飞按剑站起来,转身向身后看去。

他们的船后面三里开外,一条小船悠悠跟在后头,那条船已经跟了他们半天了。

“疑神疑鬼。”张飞将头伸出船舷外,看了看那条船,勾起嘴角笑道。

张飞说了那一句之后,便不再说话,他似乎失去了欣赏她的兴致,转过头盯着江面,连头也搁在了船舷上。

这人儒雅不群,但专注的玩水的样子却让人觉得他只是个小孩子。

日头正烈,张飞倚在船舷上,不由自主的觉得眩晕,不是因为阳光,而是因为那个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眼前这个张飞,甚至李叔会这样害怕他?

血羽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已经到了中午,平缓的河面开始渐渐变得汹涌起来,两岸山势渐起,向中间夹来,船行的速度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快起来,等张飞回过神来的时候。

小船已经开始靠向岸边,船夫站在船尾,小心翼翼的盯着河面,不时伸出竹篙在河水里点动,调整小船的姿态。

饶是如此,小船还是晃动得有些剧烈,张飞很少乘船,对这种颠簸很不是适应,不由得伸手抓住船舷,死死盯着河面。

另一边的张飞却还是一副闲适悠然的模样,懒懒的靠在船头,对着张飞露出玩味的笑容。

“后面那条船加快了。”张飞脸色不佳,虽然极力稳住,但说出这句话来时,却还是有些颤抖。

“这里是峡谷。”张飞微笑,不以为意。

“没有船夫。”张飞的脸变得更加僵硬了。

张飞的脸色凝重起来,伸手在船舷上轻轻一拍,随着船头上翘,他一个纸鸢一般轻飘飘跃起三尺,在船蓬之前的栏杆突起上轻轻一踏之后。

轻飘飘停在了蓬顶,张飞的轻功已经不错,但看到这个人的轻功,还是忍不住惊叹——他从船头跃到顶蓬上,她却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动作带来的影响。

和船头相比,蓬顶的风更大了一些,张飞的衣袂翻飞起来,更显得遗世独立,可是他的表情,却说不出的凝重。

“站起来!”他回头大喝。

张飞霍地站起来,但船头因为她这一动,剧烈的晃动起来,她一个立足不稳,整个人都往原来张飞所在的地方扑倒过去。

这时,后面那条船已经从江心飘到了这条船的右后侧。

“小心!”

张飞大喝,那个船夫听到这句话,手中竹篙在岸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狠狠一点,船头猛然向江心飘出三尺,已经扑倒一半的张飞便又往后倒去。

但这时她的上半身已经不能直起来,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都拉得摔倒在船头的木板上。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痛叫出声,一声呼啸已经刺破江风,直扑她身后而来。

张飞顾不得背上的疼痛,在船头小小的横栏上翻滚半圈,左脚勾起一式“蝎尾”已经本能一般使出,那道尖利的风声穿破小船的蓬身。

从前端的帘子下穿出来,张飞的左脚堪堪触到尖端,一股大力已经将那破风之物踢得升高三尺,一声大响里船身猛然晃动起来,船尾的船夫惊呼一声。

掉落在湍急的河水里,炸起了一大片水花之后,很快超过船身,隐没在激涌的河水里,张飞惊魂方定,转过身看时,那破空飞来之物,居然是后面那条船的竹篙。

船夫摔下时,本能的将手中的竹篙顶在了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竹篙横在船身和岩石之间,本来足以稳定船身,但张飞踢那飞来的竹篙时力气过大。

船身偏斜了不少,那根竹篙沿着船身下滑一尺,船尾摆动,将它折成了一张巨大的弓,但也只在一眨眼之间,这张弓的弓背便发出一声爆响,撕裂成一束竹片。

船尾却继续往江边移动,小船很快便横在了江面上。

后面的小船已经和这条船不足三丈,没有了竹篙支撑,势必会撞到船身上来。

张飞一下呆住了。

就在这时,张飞的手却伸到了眼前。

那船虽然小,但蓬顶距离船头,也有五尺开外,张飞站在蓬顶,身体绷得笔直,脚下却一直稳稳定在蓬上,张飞伸手抓住他的手。

发现张飞居然还露出了一个淡雅的笑容,但那一个笑容之后,他苍白的脸上猛然有了血色。

“起!”

他短促而有力的喝了一声,张飞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团轻飘飘的柳絮,被他整个人提起来,往江边丢出去。

这时小船距离江边已经三丈有余,张飞惊恐得大叫出声,在离开船舷的时候拼命伸展双脚在船舷上狠蹬一记,巨大的力量让她脱离了张飞的手,方向也变成了左前。

这样一来,距离河岸就有四丈多了。

张飞尖叫着离开小船,在空中划出一条平滑的弧线,在空中直飞三丈之后,她和那船夫一样轰然落入河水,砸起了一大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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