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思量片刻后,还是让男子离开了。
一来他无意于对此人动手,只是好奇此人为何去而复返,实在是有些反常。
二来此人之前已将灵植扔出去了,甚至水龙花都在其中,身上多半没有什么灵植了,且他看此人气息平稳,估摸着灵力已经恢复了七八分,动起手来实在是费力不讨好。
他还是决定保持自身状态为要,毕竟在这秘境中处处凶险,随时可能与其他亡命之徒不期而遇。
就如之前他对那真易门的青年动手,也是谋定后动,一鼓作气拿下对方,基本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多半是身上还有像阴火雷一样的底牌吧,要不然实在没有理由折返。”
沈恪摇了摇头不再寻思此事,打算再返回蚀骨潭搜寻一下还有没有水龙花,他也不知道之前那四人有没有把说空话全部采摘。
方才准备动身,忽而留意到原本盘旋在此地上空的几只飞禽发出两声萧索的啼鸣,往西南方向飞去。
沈恪面露疑惑之色,赶忙回望蚀骨潭,只见来时在那里见到的几只飞禽已然不见了。
沈恪心念电转之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是那人豢养的!而且这并非妖兽,而是普通飞禽。”
“那么……此人可能早知我在暗处了!”他满面狐疑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
“故意退走诱我出手对付二人,再悄悄折返想杀个回马枪,坐收渔利。甚至怕我不敢出手,又怕我太轻松,还煞费苦心地布置阴火雷只伤其一人。”
沈恪不确定自己这番猜想是真的还是无中生有,如果当真如此那对方的心思也太过深沉了。
而且豢养普通飞禽做侦查,也实在是个绝妙的主意,谁能想到那会是修行者的耳目呢?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沈恪对此人一下就重视了起来,此人在他心中的危险程度直线上升。
“可惜还是算错了一步,真易门两人自己先内讧起来了,露了破绽,让我没费多大力气就解决掉了。”沈恪有些庆幸。
要不然他还真不免要费些功夫,届时那人再出现的话,胜负犹未可知。
……
而与此同时,西南方向的某处山谷之中,一个蓝衫道士手中端着一捧稻谷,正在给手臂上停着几只灰色的鸽子喂食。
他此时面色铁青、眉头紧锁。
忽地他两只袖袍一甩,把稻谷扬了出去,几只灰鸽也被惊起。
“真易门这小子真不是东西,竟然对同门下手,露了破绽不说,还得意忘形、神志不清了,白白让元虚门这小子把灵植捡了去。”
“真是可惜了我的水龙花和阴火雷啊,就这么给元虚门小子做了嫁衣。”
“不是东西,该死!”
他恶狠狠地喝骂道,奸猾狡诈的五官已经被心头的火气冲得有些气急败坏了。
他全然忘记,之前那同门师弟用土遁符跑路、留他一人身陷险境时,他可是在心中诅咒了对方一百次,决心若能再见到对方,一定要把对方霹成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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