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国子监,正气楼第九层,观星台。

这里是国子监院长张老夫子读书修行的地方,其内典雅素净,一座半人高的铜炉置于中央,袅袅青烟升腾翻涌,淡淡的香气弥漫四方。

观星台上盘坐着一道身影,银发如瀑,梳理的一丝不苟,青衣长衫之上更是连一缕褶皱都没有。

噔!噔!噔!

就在此时,一道道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紧跟着便有声音传进观星台:“夫子,学生有要事禀告!”

门外来人看起来只有四十岁上下,身穿青布长衫,相貌平平无奇,唯有双眸如星河一样深邃,满是慧光。

此人名叫陈观海,国子监大祭酒,张老夫子门下大弟子。

他虽在大唐民间名声不显,却是与赫赫有名的鄂国公尉迟恭,卢国公程咬金,胡国公秦琼一样,皆是四品陆地神仙境高手。

陈观海年近六十,只不过因为有雄浑真气滋养,陈观海才会看起来如此年轻。

话落,陈观海就要推门进入观星台,结果观星台大门纹丝不动,任他如何用力都推不开。

见状,陈观海微微皱眉,心说夫子爱干净的毛病不会更严重了吧?

以前他还是能进观星台的,今天居然不行了。

“就在门外说吧。”而与此同时,观星台内传来了张老夫子的声音。

听了这话,陈观海无奈,只能站在门外说道:“夫子,一刻钟前金陵城魏府上空出现圣人虚影,弟子怀疑是那魏渊写出了惊圣文章。”

说完之后,陈观海默默在门外等候,紧跟着便听见张老夫子的声音传出:“取来便是!”

语气平淡,却有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闻言,陈观海连忙躬身应是,随即转身迈步离开。

哗!

然而就在陈观海转身的刹那,他的身后便响起了潺潺流水声。

陈观海脚步一顿,回头望去,顿时脸就黑了。

只见凭空出现的潺潺清水正在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他先前站立的地方,就好像是那块地方被他玷污了一样。

看见这一幕的陈观海简直都要疯了,他又没进观星台!

“谁让你呼吸了呢…”就在陈观海心底怨念翻涌之时,张老夫子的声音缓缓出现在他耳边。

听了这话,陈观海微微仰头,流下两行清泪。

你爱干净就连别人呼吸都不让了?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

金陵,魏府。

秦子陵站在偏房书案之前,右手握笔,书写着一首首他记忆中诗词文章: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

……

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又一篇,但别说六尺惊圣了,连一尺出县境文光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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