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什么意思?”

吴子仪仍端坐在椅子上,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许元休跟妹妹。

这时,丁宝也从木桩状态苏醒过来,一双眼睛也灵动起来。

许元休扫了二人一眼,发现他们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吴子鸢。

意思是在询问,刚才发生的事,要不要告诉他们?

吴子鸢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然后对吴子仪说道:“什么什么意思?我带许兄去客房,你们也都休息去吧。”

说完,又一拉许元休的手,要拽着他走了出去。

丁宝又笑了笑,道:“娘子,照顾好许兄。”

吴子鸢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拉起许元休走了出去。

屋外,左侧的池塘依旧漂浮着许多鱼尸;右侧的花圃,仍然枯萎。

院子的外围,是一圈花墙,中间留着一个月亮门。

看起来有些新。

可许元休明明记得,这座月亮门刚刚被五鬼撞坏了。

短短片刻之后,竟就恢复如初了?

外面,依稀有些响声传来。

吴子鸢对此似乎全无察觉,只是拉着许元休,一路往外走。

出了月亮门,外面是一片空旷的院落,稀疏地种了些树木。

远处,左右是两排房子,还有延伸的院墙,一直延伸到大门口。

其中有一处院墙,刚刚被五鬼整个撞毁了。

那段被毁掉的院墙前,站着许多人。

有挑水的,有和灰的,有砌砖的,有抹墙的。

深更半夜,漆黑的夜晚,这些人连灯都不点,正在摸着黑砌墙。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丁府的下人。

许元休扫了吴子鸢一眼,带着些说笑地道:“你们家的下人,大半夜的还砌墙?”

吴子鸢头也不抬,只是拉着他走,边走边道:“院墙坏了,自然要砌好,不对么?”

许元休笑吟吟地又扫了砌墙那边一眼:这话说的,好像也没毛病。

只不过,他的笑容,此刻却有些冷。

这些砌墙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起来,跟寻常的凡人无异。

他们只有一点“异”处,就是一双眼睛出奇的大。

难道这就是他们在漆黑的夜间不用打灯笼的原因?

方才许元休在跟五鬼鏖战之时,这些原本在院子里活动的人全都不见了踪迹,这时却突然又都冒了出来。

是谁让他们此时来砌墙的,是吴子鸢吗?

许元休一边想着,一边跟着吴子鸢走。不大一会,两人便再次来到西侧的客房。

房间里,布置依旧。

只是,带他进屋后,吴子鸢却并不离开,反而在床边坐了下来。

许元休看着她,问道:“你还有话要跟我说吗?”

吴子鸢白了他一眼,道:“你没听见我男人的话吗,让我‘好好地’照顾你。”

许元休双手交叉在胸前,歪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个‘照顾’法?”

吴子鸢毫不示弱地仰头看着他,眼睛却是飞快地向左右瞟了一眼,然后张开嘴,想要说话。

就在此时,许元休感觉自己的左眼,突然黑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清明。

若不留意,恐怕都不能发现。

紧接着,他的右眼,又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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