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一只乌鸦“呱呱”叫了两声,在刘岚头顶掠过。

刘岚将一个饭盒藏在花布包裹里,她可不敢像何雨柱一样光明正大的用个网兜将饭盒背在身后,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厂门,一副唯恐全天下人不知道的模样。

虽然背后有李副厂长撑腰,但刘岚做事还是知道分寸,这种出格的事情傻子可以做,正常人千万不能触碰,否则即将面对的是保安队的无情拦截,和自己所不能承受的严重后果。

今晚加班,虽然下班比平常迟了差不多两小时,但她依然十分开心。晚上杨厂长招待客人,客人只有三个,身份却十分尊贵。杨厂长唯恐怠慢了客人,让何雨柱整了一大桌硬菜。结果四个人吃撑了,也只吃了一半多。

还有大半瓶好酒剩下,杨厂长今天心情特别好,大手一挥就赏给了何雨柱。何雨柱又留下了半条鱼做下酒菜,剩余的都让大伙给分了。

刘岚分到了半只肥鸡,想着家里四个孩子口水直流,扑上来撕咬的场景,她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灿若星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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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岚住的大杂院离红星轧钢厂也不远,平时走路就二三十分钟,而且和何雨柱所在的大杂院方向完全相同。

每次下班晚了走过这条长约四五百米,两旁杂树重生、树荫浓密街道的时候,刘岚都会加快脚步。

道路旁高大的树木遮住了路灯的灯光,显得路面更加昏暗。两旁树木从中,经常有狗猫冷不丁地蹿出来,但这还不太可怕,刘岚最怕树丛中突然蹿出一个人来。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怕什么来什么,一个头脑摇晃、双腿打颤的年轻男子突然从树丛中蹿了出来,他手中提着一个酒瓶,一副醉眼惺忪的样子,拦在了刘岚面前。

刘岚心中咯噔一声,她知道醉汉不可理喻,急忙侧身,想从年轻男子身边绕过去。

那年轻男子身子一晃,脚下一滑,又拦在了她面前。刘岚心存疑虑,又试着绕了几次,都被年轻男子跌跌撞撞地拦住。

心知不妙,她厉声叱道:“你想干什么?这四九城可不是你们这些臭流氓胡作非为的地方!”

“俺想撞树,这树怎么摇来摇去的?难道是树妖,竟然长了脚......”年轻男子醉眼斜睨,盯着刘岚看来看去,满脸疑惑。

街灯虽然昏暗,但月色如水,清辉朗照,这一小块地碰巧树荫稀疏,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洒落下来,那年轻男子俊美白皙的脸庞上笼罩上了一层银白色光辉,令刘岚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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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走得比刘岚晚了许多,他一个人在厨房里喝酒吃完了半条鱼,才背上网兜,摇摇晃晃地出了厂门。

门卫王大爷隔着老远都能闻着他满身的酒气,看着他路都走不稳,一副随时都可能摔倒的样子,王大爷摇头苦笑。

一路上行人稀少,鸡不鸣、狗不叫,只有风吹树叶发出飒飒秋声。

推开虚掩的院门,走过二道门和前院,何雨柱十分艰难地走到了过厅里面,醉眼斜睨,看见中院里灯火辉煌,三位大爷端坐在东厢台阶下的方桌旁,身边站了十几个彪形大汉。

烈焰熊熊的三个火把放在老何家门前窗户旁,将屋内外照地通明透亮。

“傻柱!你还知道回来?”二大爷刘海中看见何雨柱一脚跨下台阶,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暴喝。

何雨柱抬起醉眼,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只言片语,继续向前,步履蹒跚。

“傻柱咋又喝多了?”有住户叹息道。

“估计舌头都打结了,这话也说不清楚!”

“傻柱这脑子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了吧?”

“这傻柱喝多了会耍酒疯,还是甭惹他,有事改天再说吧!”

“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住户们想着做了这么多准备,摆下了这么大的阵仗,结果却变成了铁打的耕牛,使不上力。大伙都觉得丧气,很多人起身拿起小马扎,就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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