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旨让宣王回京?”
宋清安几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千真万确。”
宋清安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烦躁。
“无事……想他若是刚回京,定会受严密监视,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随手拿起一支珠钗对着光打量,像是安慰自己般喃喃:“给兄长的……还有一些时间。”
殿外突地响起叩门声,竹烟去开了门,见到一位面生的小太监。
“奴是宁水苑延喜,还劳竹烟姑姑通传一声。”
延喜见来人衣饰与外头的宫女不同,心下便有几分笃定,说话更是客气。
竹烟挑了挑眉,直接将延喜领了进去。
公主先前吩咐过,只要是宁水苑来人,都不必再通传。
“奴延喜,见过公主。”
“起来吧。”宋清安瞧了一眼,延喜与贺年看起来是差不多的年岁,但延喜看着便更沉稳些。
“你与贺年是……”
“回禀公主,贺年是奴的弟弟。”
宋清安了然,两人面容却是有几分相似。
“公主,掌印大人请您今夜过去。”延喜生怕宋清安再问些有的没的,连忙将此行目的先禀了。
“知道了。”
宋清安似笑非笑看了眼延喜,让他退下。
“你瞧他怎么样?”
“婢子觉得,延喜要比贺年更稳重些。”
宋清安低眸,不置可否:“你说怎样的人家,才会将两个男孩都送进了宫里?”
宫内的宦人大多出身穷苦人家,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父母才会将年幼的孩子送入宫,以换来几两碎银。想到这一层,竹烟亦有些唏嘘。
贺年与延喜瞧着也不过十几岁,已在裴卿身边做事。刨去培养这两人的时间,他们入宫时的年岁,只会更小。
宋清安却想到了些别的,比如……裴卿。
他是缘何入宫的呢?
想到裴卿那张脸,宋清安便更是疑惑。
那般好样貌……不似出身寻常百姓人家,更别提其日常仪度,都不像是一个宦人。
然不论其出身如何……终究还是入宫了。
宋清安自小长在深宫里,对于那些腌臜事自然有所耳闻。但凡有面目稍清秀些的小太监初入宫,定会受到老太监的磋磨。
更别提裴卿那般近妖的长相……宋清安稍一深想,便觉心惊。
罢了,想这些做什么。
宋清安眉心微动,将这些念头抛了出去。
“竹烟,让小厨房准备一下,”宋清安眉眼带笑,瞧着兴致勃勃,“我想做些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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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拥三千宫阙,宋清安如前几次一般往宁水苑去。
这几日于裴卿而言倒是清闲得很。书房内,他一身雪衣坐于案前,墨发简单束起,一如谪仙人。
宋清安推门而入时,他合上手中书简,抬眸看去。
裴卿不自觉眯了眯眼,是他感觉错了吗……为何公主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一丝同情?
“公主又带了酒,要与咱家同赏不成?”
瞥见宋清安手中提着的食盒。裴卿出声揶揄,显然还记着上回她三杯就倒的事情。
宋清安面靥浮起薄红,自是也想起了那日失态:“我做了些云片糕,送与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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