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国扭头去看,一群土匪打扮的人不知何时从他们的后面摸了上来,他们披着羊皮袄或者羊毛大氅,头上裹着四方巾和冬毡,唯一统一的是脖子间围着大红色的围巾。

“是宁陵县的乡兵,该死的,他们怎么在这儿?”许定国脸色陡然难看起来。

“嘭!嘭!嘭!”

藏在山坡杂草乱石间的宁陵乡兵们纷纷开铳射箭,后背中招许部官兵一时不备,当场死伤了数十人,慌乱无比。

尤其是他们还把斑鸠脚铳抬了出来,这些乡兵架设在乱石之间,装填的是一两三钱足秤的重装火药,威力巨大。

斑鸠脚铳需要两到三人配合使用,铳口内径和铅子重量,斑鸠铳甚至超过了明朝的一些被称作炮的小号佛狼机和百子铳,其射程和威力蔚为可观。

足足五架斑鸠脚铳发射,声若惊雷,不单是埋伏在山坡上的许定国的部队听到了,官道之上的徐州镇第三旅将士们更是心头一颤。

整个官道上的行军队伍瞬间慌乱了起来,尤其是正对着官道上的辎重部队反应最大。

坐在辎重牛车之上第三旅辎重哨哨官余老憨腾地一下跳了下去,躲在牛车一侧扯起破锣锅的嗓子高喊:“全哨战备,躲避,全哨战备,躲避……”

看到前车一个车夫还傻愣愣坐在牛车车辕上,余老憨一把把他揪到了地上大骂着:“找死啊,快躲起来……”

听到哨官的大声呼喊,辎重兵们和拉车民夫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武器依靠大车躲避起来。

后方突发变故让许定国反应不及,等他扭过头来去看,官道上的徐州兵马虽然乱做了一团,但是显然有了防备,他错过了伏击的最佳窗口和时机。

“开铳!放箭!给老夫射死他们!”

恼羞成怒的许定国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气急败坏下着命令。

后背受袭的许部官兵纷纷开铳或者射箭,可惜接连的变故让他们军心大乱,手上也都失了准头。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官道上的辎重部队箭雨乱飞,雪水四溅,人倒是没打多少,倒是一些牛马驴等牲畜被打中,牛哞马叫,蹦蹦跳跳乱作了一团。

辎重部队突然遇袭,旅将蓝田整张脸更是变得毫无血色,煞白无比。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目光很快投向了左后侧的山坡上。只听见坡上铳鸣声爆响,夹杂着喊杀声。

他纵马对旅属塘兵下着命令道:“通令各标各哨,全军就地结阵防御。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谁敢高声喧哗大叫,擅自行动者,就地格杀。”

“得令!”

塘兵们得到命令,骑着马飞快奔走通传。

副旅将董君巧也纵马飞奔了过来,她急声道:“有敌袭,敌人的目标是我们的辎重部队,末将请命,率部冲杀上去。”

蓝田快速点头应允:“七姑娘,你率各标冷兵总冲上去,火器总和防御总就地防御结阵,保护辎重大队,以防出乱,同时做后备之劲。”

董君巧接到命令后毫不迟疑驱马在各部奔走,她扬起双刀大呼:“各标各哨的枪兵和短盾兵都跟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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