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时候,毕沽与孙叔迁领着十条船灰溜溜的回来了,身后没有追兵。

“咋回事?我还有两条船呢?”待船只靠近,周汉愕然发问。

“不察被人凿穿了…”孙叔迁船只先至,他钻出挡箭的船舱,面色羞愧的开始解释。

一开始孙叔迁靠近梁任方所在的矮岛后,数十条船只便一齐涌出,从江面包围过来,身后更是有两艘大船不知从何处出现,要将去路堵住。孙叔迁被吓了一跳,只远远放了一轮弩箭,就果断下令离开。

这可不是诈败,是实打实的逃命。好在都是小船,转向快,船桨划得飞起,总算是从包围圈中离开。

水寇们便在后紧追,两艘大船虽然转向慢了些,但速度却快,由大船领着沿途追击。几乎要被从大船上扔出的钩锁勾住时,等待多时的毕沽终于看见情况不对提前杀出,仰面往大船上放了一轮箭矢,将其逼退。

十二艘船且战且退,仗着弩箭和水寇远远对射,一时杀伤不少,只可惜被射空的船只都重新被水寇接收。

待毕沽与孙叔迁一连退去了几里水路后,两艘大船身上一声呼号,所有船只齐齐掉头,又往上游去了,只留毕沽与孙叔迁在江中面面相觑,这和计划好的可不一样。

要不?再去试试?

试试就逝世。

等孙叔迁休息一番后再去时,被水下早已经埋伏许久的水寇当场凿空了两艘船,只能狼狈退了回来。

究其根本,也是因为之前孙叔迁一人未伤就灭掉十余船水贼,所以两月备战的时间以来,一干军士从上到下都对水贼一方抱有轻视。孙叔迁在引诱失败后,才会因为小觑而梅开二度的过去,结果当场中招。

战损难免,看着满脸羞愧的孙叔迁周汉倒没再说什么,只疑惑问道:“他们好几十条船,就真的只追到一半就不追了?”

“正是如此,虽想料敌先知,但对面也非尽是愚昧之人,恐怕是想到了我等还另有埋伏。”毕沽答道。

周汉闻言脸上不免有些讪然,三重引诱两重埋伏,还是他最后拍板决定的的。只是敌人不是NPC,晓得变通,多次的引诱还是显得太刻意了么。

“计策并非无用,只是那时迁心有不甘再次前去,才失了两艘船只并上面一干士卒…”孙叔迁有心请罪道。

“行了行了。”周汉摆摆手打断道:“应对完梁任方一事之后再说其他,且你们这次也不是全无收获,没了多少水贼?”

“只我等所见,落水者当有不下二十人。”毕沽拱手作答。

“可以,这种损耗下,只要再另寻水寇打几次,便是我等胜了。”周汉一边点头说话,一边顺势在心中思索之后该如何与梁任动手。

毕沽这时提议起一事,道:“观今日战果,梁寇既然不敢再来此下游,不如先让周氏族人出来泗水打鱼?也好减轻粮草负担。一干士卒则在泗水间如梁寇般寻一岛礁住下,负责警戒。”

河谷中现在确实是缺少粮食,各种意义上。用拼命换来的军械交易粮食给毫无贡献的周氏族人吃,一干军士都心疼,以至于营地中渐有怨气。最近老卒们都在暗自针对那些入伙的周氏士卒,这点毕沽与孙叔迁根本管不过来,也不好管,因为他们自己都觉得军械易粮可惜了。

“再等等罢。”周汉想了想,摇头否决。“如果拿船在泗水打鱼,万一那梁任方如我等今日一般来袭扰,一日复一日,该如何处理?”

毕沽发觉这事自己竟不能答,只能作罢。

周汉一通说完,倒是自己反应过来,发现了话中胜机,连忙说道:“既然总有一方要受袭扰,为何不能是梁任方那一边?从明天开始,十余条船都带去,天天去,夜夜去。白日间上午清除对方派过来的岗哨,下午就分两部去上游,只管远远放箭射杀。”

这般作为的话,全然不需要再另想办法找梁任方打几场!

黄昏江面上,毕沽孙叔迁并一干军士或站或立,神色逐渐肃然,无声听周汉言语。

“…弩箭本就不少,舍了小半把梁任方打服又如何?定要他先遣人来言和,划分江段,这样才能保以后安宁!”

末了,周汉相当兴奋地巡视左右,又怕自己说的哪里不靠谱,想寻些人出声支持,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善!”

毕沽孙叔迁齐齐拱手。

“大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