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贾琼携“孝子”之责,半天之内搞定了宁荣二府,尤氏归心,熙凤低头,再无人敢与他明面作对,这初露面的首关,算是过了。

连喝了三碗粥后,神疲力尽,一步一晃的回了偏房,此处是他做“孝子”期间的起居室兼议事厅,趴在床榻上昏昏欲睡。

贾璜蹑手蹑脚的进来,期期艾艾喊了声六哥。

贾琼想要撑起身,贾璜赶紧按住他:“歇着你的,歇着你的,自家兄弟说话,你身上又有伤,不讲虚礼。”

话音未落,门外又有人叫门:“六爷可在屋中?”

贾璜做了迎客出门看是谁,原来是入画和喜儿这兄妹俩。

贾琼无奈强撑着仰卧在床,请他们兄妹进屋说话。

入画见有贾璜在,不便先说,只坐在一旁不语。

喜儿倒是自来熟,叽里呱啦扯出了给贾琼送被褥的事。

贾琼心中一暖,也晓得了喜儿的话外之音,他重用了贾族子弟后,一干管家下人们除了跑腿做事外,再无权责,若是本分的,听谁的也是听,有心的,便觉得失落了起来。

喜儿便是如此,他可是贾珍亲随之一,大被同眠的交情,岂是旁人所能得罪起的,现在找来必定是为了寻差事而来。

那贾璜又来做什么呢?

难道是嫌弃所派之事油水少了?这可不行,我贾琼给你的才是你能捞的,不给你,你捞个屁,还敢嫌弃,着实不知好歹了吧。

入画一直注意着贾琼呢,一见他脸色不虞,赶紧打断了哥哥的话,拿出一个瓶子来给了贾琼:“这里面是上好的伤药,小姐命我送来的,六爷要记得敷药,好的也快些。”

又一指自己哥哥:“他有事想求六爷,不过是想多做些事,因与六爷不熟,便托在了奴婢这里,小姐也知道的,只说全凭六爷您做主。”

原来是妹妹推荐来的呀,贾琼冲喜儿一笑,人情要还,面子更要给。

“我正好有一件为难的事找不到帮手呢,你一来,倒是解了我的愁。可愿帮我?”

喜儿赶紧跪下道谢,连什么事也不问,只是磕头。

三天前,喜儿还满不乐意的去跑腿;三天后,喜儿便得了跑腿的人情。

所以说,雪中送炭的事多做,不苛求什么回报,自有一份因果等着你。

贾琼又看看贾璜,看着他面老,可年岁却比自己还小月余,原来已娶妻成家多时,一直在荣国府当差做事。

“你有何为难之事尽管说,我能帮就帮。”

贾璜偏是个不善言辞的,本来自己就心虚,同着入画和喜儿的面,心中的话更说不出来了,支支吾吾没一句整话。

贾琼刚要不耐烦,入画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忽然说要给贾琼上药,请他们二位暂避片刻。

不等大惊失色的贾琼推脱,贾璜与喜儿已经退出了门外,入画上手就解贾琼的裤带。

“姑娘请自重!”

入画噗嗤一笑,脸蛋红红着对贾琼说道:“六爷还害羞起来呢,奴婢就是服侍人的,六爷不要乱想。再说,六爷对我们小姐好,便是对奴等的好,您这伤又自己上不得药,我们小姐特意遣奴婢来帮衬一下,也是谢过您对她的一片心意。”

贾琼倒不是真害羞,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自己又不是没被人解过裤带,不过是碍于惜春的面子,不敢劳动她的身边人。

一听说是惜春特意派来的人,眼珠一转试探着问了入画一句:“她认我这个哥哥?”

入画先叹了口气,然后让贾琼趴下褪下中衣,化开了药膏在手心里,涂抹在了一片青紫肉丘上。

嘴里却缓缓开言:“怎能不认呢?一听说您被抓进了牢里,连吊孝都不来,只催着奴家打探您的消息。这么多年来,也就是今日,她笑的最多。要不是有白事压着,我看她都能跳起来。”

贾琼:“她都知道了?”

入画:“知道后更难受,平日也见不到个您,直到今日才痛快的认识了,心里别提有多快活了。”

贾琼想起书中惜春的一生,虽着墨不多还掩盖了内情,但她那副冷情与厌世却令人印象深刻。

“她十二了吧?”

“嗯。”

“回去告诉她,世上有她真正的亲人,将来啊,她要是不嫌弃,便跟着我过吧。嫁人也是招赘来一个,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冷冷清清无依无靠了。”

入画拉上贾琼的中衣:“果真?”

贾琼自己系好了裤腰:“比真的还真!等我做完了一件事,便带着她走,凭我的手段给她挣一副十里红妆出来,安安稳稳过上后面的一生。”

听的入画泪珠不断:“您不怪她么?”

“怪她做什么?”

“她...她毕竟不是...”

贾琼翻过身冲入画一笑:“又不是她的错,何必自哀自怨。冤有头债有主,她是与我有缘的人,娘肚子里是我先住下的,让她住了我的二手房,我怎么也要补偿她。”

“二手什么?”

贾琼眨眨眼:“旧房子的意思。”

“哈哈哈”夹着泪珠的入画又笑了起来。

贾琼坐好了身子:“让他们进来吧,也不知贾璜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入画眼睛一亮:“奴婢能猜到一二。”

“哦?说来听听?”

片刻过后,入画开了房门请贾璜和哥哥进去,她自回去复命。

见了惜春后,在她耳边叽叽咕咕了好一阵,听得惜春又是哭又是笑。

她上午时偷听了贾琼与嫂子的对话,心中甚是宽慰,但还拿不准贾琼对她身世的想法,所以遣入画过去试探。

现在好了,哥哥拿自己当亲妹妹看,根本不在意其父,只念一母!从此自己便多了一位真正的亲人。

“小姐。”入画打断了惜春的发呆:“还有一件事,小姐要替六爷抓紧办了吧。”

惜春:“何事?要紧么?”

入画点点头:“六爷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别说亲事,连个身边伺候的人都没有,虽说我能常过去,但不是个长法子。”

惜春一愣,她确实还未想过此事,可要是雇个丫鬟给哥哥,就凭哥哥的财力,他养的起吗?

谁不知道琼老六吃了上顿没下顿,养活自己都难呀。

一咬牙,哥哥养不起,妹妹替他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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