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龙一声招呼,众小弟纷纷跟着他上车走人。

“小子,怎么样,没事吧?”

马爷走过来,关切的问。

“没事,谢谢马爷!”

我冲着他抱拳,道。

马爷是江湖中人,我以江湖礼数待之。

“你回去好好准备,明晚八点,去田家兄弟的赌档。”

“方子你别管,我会帮你准备好。”

“马爷,谢谢!”

我急声道,“我一定准时过去!”

马爷抬眼打量了我一下,沉声问: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马爷,我走回去就行。”

我急声推辞。

六叔告诉我,为人处世,适可而止。

我和马爷素昧平生,今晚他帮了我大忙,绝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那行,我走了!”

马爷转身向着黑色奥迪车走去。

一个保镖模样的壮汉紧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马爷,请问,您为什么帮我?”

我鼓起勇气问。

“韦东瑞是我兄弟!”

马爷并未回头,随口说道。

韦东瑞!

我听到这个名字,满脸激动。

“马爷,我六叔回来了,他人在哪儿?”

我急声问。

马爷轻摇两下头,钻进奥迪车里,扬长而去。

我呆愣在当场,久久没有挪步。

韦东瑞是我六叔,他虽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却对我非常关照。

只要他回来,我才不怕田家兄弟。

马爷摇头,我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六叔没回来。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今晚,我先后挨了两顿揍,后一顿尤其厉害,差点要了我的命。

在寂静的黑夜里,每走一步,都浑身疼痛。

想到母亲生死未卜,我顾不上疼痛,快步向家走去。

十分钟后,我气喘吁吁的推开虚掩的门。

母亲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警惕的神色,见到我后,急声问:

“赖子,他们打……打你了,没……没事吧?”

“没事,妈,我躲在芦苇丛里,他们没抓到我。”

我故作轻松的说。

谁知母亲听后,眼泪夺眶而出,呜呜痛哭起来。

看着母亲额头上乌黑的锅灰,我急声问:

“妈,你受伤了?我送您去医院。”

“不用,赖子,妈没事。”

母亲柔声说,“你去洗个澡,妈帮你擦点药酒,明天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我才意识到自己头脸、身上全都是伤,难怪母亲会失声痛哭。

我低着头,拿起水盆,去井旁冲凉。

冲完凉,我趴在床上,母亲小心的帮我涂抹药酒。

突然,两粒冰凉的小水滴落在后背上。

我侧过脸,低声说:

“妈,我以后绝不再惹祸了!”

母亲并未出声,过了好一会,才喃喃的说:

“赖子,你长大了,该离开这小村子,出去走走了!”

“不,妈,我永远也不离开您!”

我满脸急色。

“傻孩子,你和别人不一样!”

母亲柔声的说,“明天一早,我给你六叔打电话,让他带你走!”

看着母亲脸上毅然决然的神色,我愣在了当场。

心中有千言万语,嘴却如同贴了封条一般,怎么也张不开。

那个夜晚,我失眠了。

身上,疼痛难忍。

心中,思绪万千。

怎么也睡不着!

六叔一定回来了,否则,他怎么会知道今晚的事?

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肯见我?

我觉得心烦意乱,索性坐起身来,想要练一会骰子。

突然,我的手触碰到了挂着脖颈中的铜骰子。

这是十岁生日时,六叔送给我的礼物。

八年来,这枚铜骰子一直挂在我脖颈中,从未离开过。

铜骰子和普通骰子差不多大小,分量很重,挂在脖颈间,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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