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交!”

“这位仙长,你要想清楚,拒绝交纳醵资意味着什么?“

“你敢威胁新科羽士?”

“言重了!仙长可知道,为何朝真宴又叫关宴吗?”

“为什么?”

“因为规矩摆在这,谁要是不参加,明天就不能离开永兴府……”

“好啊!”

那修士怒道:“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本事,让我离不开永兴府!”

团司的人哄笑起来,似乎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番争执竟也惹得后面排队的同年们不耐烦起来。

有人从队列里探出头,喊道:“几百年的规矩了,朝真宴历来如此,道兄交了钱便是。”

“快些交钱吧!连仙主亲传叶道友刚刚也是交了钱才出去的,你何必为了区区十枚玉钱扫了大家的兴致?”

“对啊,团司要筹备宴会场地,提前半年搜罗四海奇珍,还得召集永兴府最红的章台清吟客作陪,宴后引众同年去拜谒各府署的祭酒,教咱们相关的流程和礼仪。赚点辛苦钱,不算什么……”

“谁说不是呢,没团司帮忙,恐怕你连永兴府的路都不认得……”

“哎,你们别那么咄咄逼人,兴许这位同年囊中羞涩呢?这样吧,实在不行,我帮你出了醵资也无妨。但朝真宴上你得出来舞一曲,让众同年乐呵乐呵……”

拒绝交钱的修士家世贫寒,性子孤僻,向来没什么朋友,这会被嘲讽的脸色胀红,竟没一人站出来帮他说话。

茫然左右环顾,尽是狰狞笑脸。

身怀通玄境上品的修为,他的手脚竟如普通人般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一时间走也不是,掏钱也不是。

何况他真的囊中羞涩,掏不出来十枚玉钱。

从社会学角度看,他其实已经死了。

林逊默默看着这让人唏嘘的一幕,需要彰显集体意志的地方,不合群的下场就是如此,突然问道:“团司背后站的是谁?”

团司就是组织承办明日朝真宴的机构,类似于前世的会务公司,具体何时出现已不可考证。

几百年传下来,团司背后也更换了多轮的实际掌控者,所以他有此一问。

对这种层面的问题,荆泽一个杀猪的没有回答资格,乔白鹿虽是永兴府土著,但也知之不详。

林逊看向何纯阳。

何纯阳不愧是八个夫人的软饭王,消息最为灵通,轻笑道:“还能是谁?永兴太守之子宁白欢,宁十四公子。”

哦,原来是他!

老熟人了!

林逊的眸子深处,闪过凌厉的冷光。

因为青云教育的冲突,他已经彻底得罪了宁白欢,两人之间不可能再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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