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散去,宋清安自然回了长宁宫。
“竹烟,去备热水。”
从昨日开始到现在,宋清安都没怎么休息过。眼下那些事情暂时都结束了,她紧绷的心弦松懈下来,顿感潮水般涌来的倦意。
只有好好沐浴一下才能消解这疲惫。
钗环卸去,衣衫尽褪;赤足轻点水面,水汽氤氲下,纤白玉腿若隐若现。
宋清安将整个人浸入水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洗室内的侍婢都被宋清安遣了出去,在这种难得放松的时候,她不愿有旁的人窥探。
温柔热意将全身包裹,舒适的酥麻感令她有种餍足的疲惫。宋清安闭上眼,深吸一气,缓缓没入水面下。
“掌印大人?”
竹烟在洗室外侍立,骤然见到裴卿不由得低呼了一声。
想到在外值守的是翠珠,竹烟便想通了。
若是翠珠的话,大概直接将掌印放进来了。
裴卿没有在意竹烟的失礼,他向洗室方向颔首:“你下去吧。”
竹烟初还有几分迟疑,但在裴卿愈发阴阴的注视下,她最终选择了顺从:“是。”
罢了,掌印大人还是从正门进的,应当不是想对公主做什么。
竹烟很有眼色地将内殿外头的侍婢也都带了下去,一时空空荡荡,只余裴卿一人。
裴卿眼神沉沉,向洗室看了一会儿。他没急着去开门,而是现在洗室外的内殿里转悠。
看到妆台正中放的玉步摇,裴卿挑了挑眉;再看到床榻两侧的灯盏,裴卿不自觉勾了勾唇。
她倒是乖觉。
但是犯了错的小雀儿……还是该挨罚。
裴卿踱着步子,慢悠悠走到洗室前,轻轻推开了门。
此时的宋清安刚好自水中而出,带出了无数蒸腾热气。满室雾汽间,她背对着裴卿,玉臂撩过湿发,如瑶池间的仙娥。
宋清安将头发撩到身前,背上已淡褪许多的蝶翅便落在裴卿眼中。
裴卿脚步极轻,宋清安并未发觉此处又多了一人,直到裴卿微凉指尖抚过她肩背。
宋清安一激灵,立时反应过来这不是竹烟。
她下意识要回身去看,但身后人动作更快,肩膀被人按住,力道之大令她动弹不得。
听得身后一声轻笑,宋清安整个人都绷紧了。
裴卿怎会在此处……竹烟呢?竹烟这小蹄子……
宋清安心中暗骂,一边还要分神关注身后裴卿的动作。
“公主莫动,让咱家来伺候您。”
裴卿说着,拿过放在一旁的木瓢,舀起热水给宋清安淋洗。
他有意无意在她背上的蝶翅多搓揉了几下,直洗得那一部分泛出红色,在周围白皙肌肤映衬下格外醒目。
热水自头顶淋下,裴卿取过发膏,在她发间轻揉。宋清安闭上眼,鸦羽般的长睫投下一片阴影。
裴卿能当上司礼监掌印,伺候人的本事自然也是最好的。其手法适宜,力道恰到好处,然宋清安却没闲心去享受。
裴卿待她越是温柔和善,便越是恐怖。
“公主,该起来擦身了。”洗去发膏后,裴卿温声,但在宋清安听来却格外刺耳。
宋清安磨磨蹭蹭地自水中站起,湿发尾端还淋淋滴着水珠。裴卿早已取过了放在一旁的棉巾,适时披在了她身上。
他扶着宋清安从浴桶中出来,在一旁的椅上坐定。裴卿慢条斯理地给她擦着身子,却是有些……过分细致了。
几绺发丝湿哒哒地贴在宋清安面上,其面靥点染红晕,不知是因热气蒸腾还是因羞涩。或许因裴卿擦身的缘故,宋清安浑身绷紧,连感官都敏感了许多。
鸦羽般眼睫轻颤,宋清安不敢去看裴卿,自欺欺人般盯着地砖瞧得入迷。
指尖隔着棉巾触过腰间,宋清安不由得一阵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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