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因某些原因,前章补充了小半章内容,可以先翻回去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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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少杰听罢暗叹:好嘛,整个过程,冒似有些校园那啥的嫌疑啊。

虽然事出有因。

“他真的没有告你?”少杰问。

金波一听不笑了,有些神色不明。

“那小子揩掉自己脸上的泪水,说‘俄不告你们……’后来就真的没有告诉老师,只是第二天请了个病假……”

事情有些出人意料。

顾养民息事宁人,在精神上有些镇住了金波、少平和他们那一帮小伙伴。

孙少杰不允许弟弟们内心里有这样的心理阴影存在。

“或许是他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以后的决定,跟其人品格无关。”

“啊?”

两个惹事的少年大惑不解。

“你们想啊,他确实是没有证据。”

孙少杰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好让逻辑显得更无懈可击一些。

“第一,现场好像被你们清理得很干净,没有打人或者挨打的痕迹。

所以,事实究竟如何,或许只能靠嘴还原,难以彻底服人。

第二,你们那个同学言之似乎成理。

是顾养民先污蔑人,然后……”孙少杰拉长声音,加重语气。

“你们和他讲理,但他不但不听还先动手打人,你们只好正当防卫,实在是气不过才动了手……

听起来貌似也很有道理。”

孙少杰收罗两个理由做论据,然后做小结推出预判。

“所以,双方都是凭嘴说案,为甚你行俄就不行?既然各说各的道理,结果如何,那就只能看参与老师的自由心证和学校的态度。”

“可……”

“可问题是你们人多势强,而他是班长,可能过去在老师那里留下的印象还不错,最后大概率会心证定案。

但那样就是葫芦案,难以服人。

大不了挑破真实原因,一拍两散。

但那顾养民愿意真相公开吗?真当他抢别人对象的行为说起来光彩?”

孙少平突然中枪,既愤怒又羞愧。

“当然,究竟是不是另当别论,咱不在这里探讨。”孙少杰循循善诱,“所以,最后很可能是一地鸡毛。

真不行还可以再狠些,直接造他们的反,来个不平则鸣。

你们一群他一个,在双方都没有证据的前提下,真要较真,谁更有道理可能只有比拼双方的背景、实力。

那么实力呢?

所谓法不责众,人数是一条。

当然,顾养民是班长,被老师喜欢,家里也有人——这是他的优势。

但他讨好不了所有人,你们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两个少年秒懂。

这个年代,上初中、高中先决条件是所在村里或者单位推荐。

没有群众基础,根本进不了学。

同理,脱产上学历来是耗费颇多的事情,没有经济基础想都不要想,要不也不会有“自古寒门无才子”之说了。

孙少平的同龄人里面,双水村里最后只有孙少平、金波和田润生上了高中,其它所有曾经的同学都务了农。

金波他爸是地区运输公司的司机,是工人家庭;田润生他爸是双水村主宰,多少也算是个二代。

三个人里面只有孙少平家是贫农。

但少平的进学是孙少安用牺牲自己前途换来的,可农村家庭千千万,孙少安能有几个呢?更不用说,老父亲孙玉厚还有破家供养学子的传统。

所以,这时能上高中的学生,大概率都是有背景的人。

这么多学生家长集合在一起,力量可是大得很——要知道,这可是倡导限制资产阶级法权的时代啊!

“你们虽然不一定能赢,但真要发动起来,顾养民也不是必胜。

所以,最大可能还是一地鸡毛。

只是那样以来,费的事可就多了,得不偿失。更何况,顾养民的家庭也并非无懈可击。”

孙少杰阴险的笑了笑。

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嘛,在这个时代可不是既得利益阶层。

两个少年被哥哥的无耻给震惊了。

“当然,这些说法其实有些理想,比如人多容易各个击破、旁观者普遍同情弱势一方、既往印象等等。

但舆论其实可以影响,未来还是难以预判,总之是很麻烦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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