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尸魔的事情,我与你们欧阳师叔和寒师叔会处理的,你们这段时间老实呆在山上,踏踏实实地修炼。”李长风叮嘱道。

温柠蔓小声切了一下,闭着眼睛歪着嘴胡乱动着,表情搞怪,似是在模仿李长风说话,但没有发出声音。

不过依旧被李长风弹了一下光洁的额头。

温柠蔓捂着小脑门正准备说话,却看到李长风表情一僵,变得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

“……你寒师叔来了。”李长风叹气道。

一名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徐昊身后,身材中等衣着朴素,穿着一双不起眼的黑布鞋,发髻也只是随便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挽起,容貌却十分俊丽。

寒雨柔右手轻轻点了点徐昊。

苏一川望着这个看似乡野妇人但容貌上好的女子,有点出乎预料。

这寒师叔,是女子?

像是看出了苏一川的惊讶,萧温靠近苏一川低声说道:“寒师叔名寒雨柔,是徐昊的师父,而师伯嘴里的欧阳师叔,则是我的师父欧阳怡霖,也是女子。”

原来如此。

苏一川恍然,两位师叔竟然都是女儿身。

“师父。”徐昊低下头颅。

寒雨柔面目冷峻,如果说徐昊是木讷般的面无表情,那么寒雨柔就像是一座令人望而生畏心有退意的冰山,四周的温度都仿佛冷了一些,让人不寒而栗。

“跟我回去,疗伤。”寒雨柔语气没有半点起伏波动,说完一双眼神锐利的眸子看向李长风。

“哼。”

一个“哼”字,寒意十足。

李长风脸皮子一抽,有些尴尬。

“一川,过来见见你寒师叔。”

苏一川硬着头皮向前几步,身体略微前倾,拱手恭声道:“弟子苏一川,拜见寒师叔。”

岂料寒师叔只是冷眼瞥了一眼苏一川,下巴轻轻点了点,便带着徐昊离开了。

苏一川嘴角苦涩,这寒师叔的性子未免过于冷淡了些。

对此,萧温反而纳闷道:“怪了,怎的寒师叔第一次见你就是这般模样?宗门里她确实不喜欢师伯,可对我们这些晚辈还不错的,对小师妹更是喜欢。怎么感觉她对你跟对师伯一样不满意……”

苏一川无奈叹气。

问他?他自己也想知道。

见寒雨柔走远,李长风这才松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以后少惹你们寒师叔,不然我可保不住你们。”

关键谁招惹她了?苏一川心底叫苦。

温柠蔓晃了晃小粉拳头,撇嘴道:“我们才不怕呢,这话你是说给自己听的吧。”

李长风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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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乾王朝。

白楠道,南怀山,山上有一寺庙,名曰“玄禅寺”。

某处房间内,老僧席地而坐,其身前也坐着一位老者,老者白发苍苍,颧骨处还有着两块老斑。

二人中间,是一老旧的木桩棋盘。

“你来天乾的时间,要比贫僧预想中的早很多。”

老者闻言笑而不语,拈起棋子观棋局作沉吟状。

“将他一人留在阳川,你能放心?不说阳川世乱,近日更是有些变故……”

老人一子落定,打断了老僧言语:“阳川世道如何,与你佛门何关?你倒不如好生静养多活些时日。”

老僧双手合十,低头轻诵偈语。

老人翻了翻白眼,嘀咕道:“反正你们佛门后继有人出了一个陈道生,你也就无所谓了。”

“此言差矣,寺庙每位僧人都是佛门的佛法继承者,甚至寺庙之外亦是如此。”

“啧啧。”谢丹枫惊奇道:“陈道生三千佛经一字不阅,立地成就佛门金身,你们玄禅寺的‘顿’之一字,算是名响天下了。至于北地的白马寺,虽无陈道生此等惊艳世俗目光之材,却依然欣欣向荣。”

老僧神色庄严,认真道:“南能顿宗,北秀渐宗,南顿北渐之争,其实算不得问题。何况渐修顿悟,本就是禅宗的一车两轮相似。”

谢丹枫点头:“你能想明白这些,自然是好的。南顿北渐不过是开导发悟上的疾迟之异,非是佛家问题所在,大乘小乘之别与凡夫圣人法门方是你们佛门往后数年所需费力的地方。”

老僧微笑,不置可否。

谢丹枫手掌搭在棋篓上,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有李长风在阳川,不必担忧。”

“况且我在阳川给苏一川那小子留了两剑,一剑大可先小用于阳川,日后更有大用。至于另一剑么……”

老僧抬头直视老者,目光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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