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真御剑飞于高空,对于下方目前的情况,那是一览无遗。

这柴桑城的龙首街,此刻已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里三圈,外三圈,少说也有着几百号人,一个个全副武装着,甲胄,长剑,长刀,弓箭等等,一些适合小区域作战的武器基本都能见着,凌然一副威武严肃的模样,虽然没有什么军队标志,但是显然训练有素。而那正中心,便是那小小的酒肆,颇有一种翁中抓鳖的感觉。

赵玉真笑了,若是让包围这里的那些士兵知道,他们几百号人就敢包围温壶酒,怕不是要给他们魂都吓没了,毕竟温壶酒可是有一个极为耀眼的战绩:一个人毒死一座城。这几百号士兵,他要是杀起来,填牙缝估计刚刚够。

随着赵玉真的那一声呼喊,下方的所有士兵齐刷刷地抬头望向了这御剑飞于高空的人物,虽然目露震惊之色,但是也由于训练有素,没有人有交谈的行为。

而为首的那人,特点也极为鲜明,有着一对白眉,一身锦衣华袍,身形高大,颇有气势。

但是赵玉真就这般当着他们的面悠然地降落在了包围圈的正中心,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赤裸裸地无视了那群人。

“哈哈,玉真老弟,又见面了,可惜我当日不在青城山,没见着你下山那会儿搞出来的动静,有些可惜。”温壶酒朗声笑道,迈步走到了赵玉真的身边,特地瞄了一眼雷梦杀,轻声接着说道,“你来的太巧了点,你可摘走了他女儿!这家伙的话那么多,你有的受喽,话说,你那姑娘人呢。”

“咳咳!”一声清咳传来,正是雷梦杀,他面色是肉眼可见的不好。

赵玉真却是不尴尬,反正这道坎,迟早要过的,大大方方地走了上去:“小仙......啊不,寒衣,刚刚在城外遇到了柳月公子他们,去帮忙了。”

“哦。”雷梦杀这个向来话多的人,此时竟然只是应了一个字,但是他的心里已然把赵玉真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不是我打不过这个臭小子,我今天怎么也得让他见见岳父的疼爱!不对!什么岳父!让他见见英勇帅气的灼墨公子的拳头!要不是......」

在几人闲聊的这会儿功夫,那针婆婆已然带着言千岁退出了这座客栈,来到了那为首的白眉男子身边。

“肖历,情况有变!”针婆婆给肖历讲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肖历面色一暗,沉声道:“超乎预料了,你们先去把消息传给公子和小姐!”

“好!”

二人离去,肖历虽然表面上强装平静,但是其心里,却是已然泛起了惊涛骇浪。

「这小棋盘,怎么就引来了这样能掀棋局的人?就因为那一个顾剑门?」

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阵箫声,似乎在高楼,又似乎,在耳畔。

与箫声一同而来的,还有漫天的雨幕,丝丝缕缕,细雨绵绵。

那带着几分凄凉的箫声在夕阳下的雨幕中响起,让人有些不自觉地感受到了心底散发出的悲凉感,悲凉之中,这满街的士兵那股剑拔弩张的凌冽杀气瞬间淡去了很多,这股箫声,直击人心。

白眉肖厉微微仰头,果然见着了那站于屋檐顶端雨幕中吹笛的身影。

听着外面熟悉的笛音,雷梦杀第一个冲出了酒肆的大门,在雨幕之中大幅度挥着手,大喊着:“洛轩,洛轩!这里!这里!”

百里东君幽幽地走到了温壶酒边上,轻声疑惑道:“舅舅,出场为啥非要奏上一曲,然后自撒花瓣啊......这么做作是为了什么?”

“哈哈!小百里,你还小,不懂。这样多帅啊!姑娘们听着你的名声就蜂拥而来,多好。”温壶酒朗声笑道,在他的眼里,江湖侠客,自当风流,剑客,更是如此,至于奏乐的,那就玩的更欢了。

几人相继走出了酒肆的大门,一个和高楼上的人打招呼,两个悠然地聊天,还有一个这会儿居然不知道从那里掏出来一个桃子,搁那旁若无人地啃着,四人那是一个也没把面前的这满街的包围给放在眼里,让白眉男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的怒意,但是随后,又被更为强烈的无奈感压了下去。

「没办法,咱打不过啊......」

“温先生,赵天师,久仰大名。”肖历拱手道,他放下了自己的高傲,面对这两个人物,他傲不起来,但是,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庆幸,虽然任务是完不成了,但是,他今日见着了两位冠绝天下的高手,一会儿!甚至能交手!谁能不激动?

“白眉肖历。”雷梦杀一语道出了他的称呼。

“怎么,你要拦我们的路?就,带着这点人?”赵玉真刚咽下嘴中的桃子,上前一步想要说话,但是面前却是出现了一只手,将他拦了下来,正是温壶酒,他抢先一步上前这般说道。

“奉命行事。白眉肖历,今日有幸斗胆!挑战毒菩萨!”白眉握成拳头的双手有些发颤,他也知晓,自己今日若是惹了这位,那就注定是生死难料,但是他也难耐自己心中的激昂!

“哈哈!来!”温壶酒朗声大笑道,他向来随性做事,毫无章法。

白眉肖历知晓自己没有胜算,但还是扬起了起手式,开始蓄力,准备自己的最强一击。终于!他蹬步一踏,如电闪一般冲出!随之而来的,还有如雷鸣一般的轰拳!声势之浩大,远非那屠夫和针婆婆可比拟!

但是温壶酒却只是扬了扬衣袖,随后轻描淡写地一挥,那漫天的飞雨像是被冻结了时间一般,瞬间停滞!随即势头一变!尽数朝着白眉肖历俯冲而去!

两人的交手甚至没有超过五个呼吸,若是去除蓄力准备的时间,怕不是一个呼吸都没到,白眉肖历便已经倒在了雨泊之中,遍体鳞伤,鲜血四射。

但好在,温壶酒没有下死手,肖历捡回了一条命。微微细雨之中,他瘫倒在地,一身的白袍已然破破烂烂,混杂了鲜血和泥泞,他大口大口贪婪地吸着空气,望着这朝自己下来的漫天细雨,顿了顿,道了句:“让路!”

......

柴桑城外几十里。

官道之上。

一辆通体漆黑,比正常长了几乎两倍的马车正在两匹快马的牵动下,飞速地奔驰着。

其车边,还有十名腰挂长刀的刀客骑着骏马一同护卫着,声势极为浩大,以至于其所过之处,行人看见了,都纷纷予以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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