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单元楼内,行动组五人拾阶而上。
狭窄的楼道显然疏于管理,步阶上、墙壁上,甚至住户的门上,都到处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宛如牛皮癣般杂乱的刺眼。住户拾捡来卖钱的硬纸板、饮料瓶、泡沫盒等杂物凌乱堆砌,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道。
张承祖皱着脸捂着鼻子,一副一秒都不想待下去的样子。
路远和姜知渔则是泰然处之,毫无异样。
顶楼七层,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边不让带头敲响了702的房门。
咯吱...
老旧的薄木板门缓缓打开,一阵更加刺鼻的怪味扑面而来。
女主人看样子大约60岁左右,略显枯黄的发丝间,已然夹杂着根根白发。
她佝偻着身子,眼眶红肿。
“你们是...?”
边不让亮了亮治安署临时配发的证件。
“我们是治安署的,来跟您了解一下情况。”
女主人点了点头,把众人让进房内。
路远环顾四周。
房子很小,约摸五十平上下,两室一厅。由于采光不是很好,更显得阴暗、逼仄。敞开式的厨房里,炉火上煮着瓦罐,想来是药材一类,刺鼻的味道就从那里传来。
“您怎么称呼?”边不让问道。
“我姓林...领导叫我老林就好...”
“好,林姨,这边。”边不让把女主人引到餐桌边,示意她坐下说。
“我家老头子他...”
女主人刚说一半,身边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一个约摸跟路远差不多年纪的大男生双手握拳、浑身紧绷,盯着众人。
他的姿态宛如一只随时准备扑上前撕咬的幼兽。戒备、恐惧,充满了不安全感。
“领导,这是我儿子!”女主人赶忙站起身,走到儿子身边,局促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川,这几位是治安署来的大领导,快叫领导好!”
小川不理母亲的拉扯,动也未动,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行动组。
见此情景,林姨更加不安,她紧张地搓着手,脸上堆起讨好的表情:“领导们莫要怪他,我跟爱人孩子要的晚,四十岁才生他。老来得子,宠的有些过了...”
说到爱人,她的鼻子一酸,再也守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
“领导,老吉他死的冤呐...我...”她赶忙强行克制,抽噎着道:“请...请领导们一定为他做主啊...呜呜呜...”
一时间,小声的、压抑着的呜咽声,萦绕在小小的客厅内,端的是凄凉无比。
“林姨,您放心,我们就是来调查您先生的案件的。”姜知渔把她搀回座位,柔声道:“我也不是什么领导,您叫我小姜就可以。”
见女主人渐渐平静下来,她才问道:“在您爱人过世前的这段日子里,您有没有听他说过关于乌龟之王的事?”
“他说过!说过!”听到乌龟之王这四个字,林姨忽又激动了起来,她猛地一把抓住姜知渔的手,“小姜领导!您相信我!就是那个乌龟之王杀了他!前几天他刚去治安署举报乌龟之王,今天就死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您相信我!一定是他们!”
路远插嘴问道:“为什么您这么肯定是乌龟之王杀了您先生?有没有可能是意外?毕竟初步的尸检报告显示,您的先生死于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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