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从怀里摸出四吊钱(一吊钱一百文)丢给郑三九:“不用找了,多的算爷们儿赏你的。”
郑三九点头哈腰地道谢:“谢客官的赏!”
结了账,再待下去就不合适了,郭大公子起身告辞。
宋文远嘴欠地来了一句:“客官慢走,欢迎客官再次光临小店。”妥妥地将商贾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副形象看的郭大公子直皱眉,只能敷衍地快速离开。
郭大公子与怀恩出了茶馆,怀恩便忍不住抱怨道:“公子!那姓宋的就没一句正经话,末了那句话明显是将公子当骗子了。”
“连你都看出来了,你觉得某没有看出来吗?”
停顿了一下,郭大公子继续说道:“你看到的都是表象,某看到的却是一个锋芒外露的人才,毕竟年龄还小,不懂得隐藏锋芒。”
“公子是说那宋文远的那套《赋税论》是真材实料吗?”
“何止如此,宋文远对官场生态剖析的入木三分,本来某还想着多试探他一些,这小子倒是反应及时,并未深入去说。”
“公子觉得他说的是否有理?”
“这天下不是有理无理这么简单的,若是这么简单,天下就不会有天下大乱的一天。人性之复杂远不是几句话就能说的清的,回头你安排人暗中保护好这个少年,这个少年用好了将是我大周朝的一把利剑。”
“是!”
“走吧!这两天在高邮也走访的差不多了,下一站我们去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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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郭大公子主仆离开,宋文远趴在栏杆上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他在复盘刚才跟这位贵公子说过的每一句话,除了讲赋税问题有些出格之外,其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从那怀恩付账时出手的态度,宋文远可以断定怀恩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奴仆,甚至根本就不是什么奴仆。
既然怀恩不是奴仆,那么郭大公子肯定也不是骗子,这么年轻的一个公子哥,又对政治这么感兴趣,是高官显宦子弟的几率非常的大。
这样一个人物来高邮的目的是什么,为何又专门来见一见自己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
就算自己在争子案上出了点儿名,可是在大人物眼中也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猜不透郭大公子的来历,索性就不再去猜,反正自己也没什么被人惦记的东西。
中午吃过午饭,宋文远慢悠悠来到县衙,开始了他刑名师爷的工作。
在整理卷宗的时候,终于知道了徐知县的名、字,徐知县名广平、字子均,河南府陕州人,显德十年进士,与自己的便宜老爹王尊素是同年中的进士。
如今已经是显德十六年,大周朝已经一统了南方,北方也只剩下燕云十六州还在蛮夷手中,显德皇帝每年都从国库中拨出一笔钱粮存在专门的府库中,用于对北方蛮夷的战争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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