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密折制度能够推行全国,皇帝陛下便能彻底的摆脱内阁制约,全天下都是陛下的耳目,何其可怖!”
魏忠贤念完圣旨后,对宣府官员道:“尔等当念圣恩,以后尽忠职守,咱家闻不得血腥之气,先走一步。”
魏忠贤这番话说完后,宣府众官员无不暗暗吐槽,你吖个死太监,装什么装,以前天启爷的时候,你吖的手底下十虎十彪,大兴炼狱,折磨的杨链只余几块烂骨头了,你吖的怕血腥之气?
官员们心里的吐槽,魏忠贤听不到,他返回住所后,还有一人正在等他。
“草民参见厂公。”
范忠躬身行礼,脸上表情平静,魏忠贤淡淡一笑道:“这此诛杀国贼,你立了大功,范忠,你想要什么封赏,咱家替你上达天听。”
范忠叹息一声:“草民的父母妻儿皆死于建奴之手,这些年隐姓埋名,投身国贼府中,也不过为了报仇,草民只想杀鞑子,奈何草民手无缚鸡之力,砍不了鞑子,只有脑子好使。”
“草民想加入东厂,为皇帝陛下尽绵薄之力。”
魏忠贤点点头:“倒是义士,你真名叫什么,咱家告知皇帝陛下。”
范忠迟疑片刻道:“请厂公赐草民笔墨纸砚,草民贱名不想世人知晓,草民又不能欺瞒皇帝陛下。”
魏忠贤哈哈大笑:“你小子倒是现学现卖,这也算密折吗?来人,赐笔墨纸砚与义士。”
宣府事了,崇祯的一番操作很收买了一波人心,宣府到处流传圣天子的传说,崇祯此举也敲打了宣府的贪官污吏,收敛了很多。
三日后,东厂查封了八大蝗商所有的铺子,票号,商行,田产,房屋宅子,得白银一千二百万两,崇祯咂舌,果然抄家来钱快,区区八大蝗商的家产,相当于大明几年的赋税了。
可惜,他现在动不了海商,也动不了江南的士绅盐商,更加动不了像猪一样肥的各地藩王。
他们的势力更大,与官员的勾连更加错综复杂,崇祯得一步步慢慢来,慢慢蚕食。
魏忠贤见崇祯的时候,崇祯正披着一件薄珍珠毛的皮子,悠闲的逗弄一只雪白的大鹦鹉,魏忠贤上前躬身道:“启禀陛下,这些都是八大蝗商揭发检举的物证,奴婢在木盒里藏了暗格,偷偷的截留了下来。”
魏忠贤双手恭敬举着,王承恩上前检查没有问题后,方才递到了崇祯手中。
崇祯拿起张纸看了片刻,脸上表情暗暗的,好一会儿才说:“忠贤你做的很好,王大伴,这些物证你好生收起来,留着朕以后一个一个清算。”
“遵旨!”
王承恩又道:“皇爷,为何不现在诛了这些贪官污吏?哪怕宣府的官员翻新一遍,咱也不怕,咱大明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想当官的人多的是。”
崇祯笑笑:“大伴,辛亏您不是皇帝,你要是皇帝的话,大明还不让你杀的人头滚滚?”
“老奴不敢,皇爷莫要开这种玩笑,老奴受不起。”王承恩急忙跪下,脸上诚惶诚恐。
“你呀,不懂,这帮晋商算不了大肥羊,我大明还有更肥的羊,若是朕现在诛杀了八大蝗虫勾连的官员们,便一定会惊动更肥的羊。”
“他们有了准备,朕以后还怎么宰杀肥羊?且让他们等着,大伴你起来,别动不动的跪,朕又不是暴君,你怕什么?”
崇祯等王承恩起身后,又对魏忠贤吩咐:“庶民范忠,乃义士,他既然不愿意以真名示人,朕赐他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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